高奇怎么可能有一张,姜暖在英国的照片,而且是室内拍的,那天,没有几个人在场……
落地灯亮了,高奇先一步在沙发上坐下,他是君海川的四徒弟,从小就来君家,有一年他父母常在国外,高奇就住来了君家,说起来,他也算是君海川养大的。
所以君显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看到君显坐下,高奇先一步说道:“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有兴趣吗?”
君显看到他的表情,心里升起异常怪异的感觉,他点点头。
高奇动了动,看向沙发前方的茶几,上面只摆着几本书,本来摞在一起挺整齐,他又给整了整,好像在整理自己的语言……
君显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怪异的感觉变成了莫名的预感。
高奇抬手,在鼻子下面蹭了一下,说道:“我这样说吧……有一个男孩,一个女孩,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男孩十几岁出了国,女孩呢……”他看向君显,“一直专心地等他,他们俩感情很好,所有人都觉得,只要男孩不变心,他们俩一定能结婚。”
君显一瞬不瞬看着他,心却渐渐揪了起来。
高奇收回目光,又看向自己面前,神思,却不知落在什么地方,“……男孩家本来也没什么,就是他爸爸偏爱个古玩,但是这几年,古玩频繁在国外拍卖场上爆出天价……这样就不对了,有人估价过,这男孩家里的东西,如果都卖出去,最少能拍成十几亿。”
他找到了思路,说的越发顺溜,“男孩一家都发现了这个巨大的隐患,可是无力改变,又怕相关部门找事,毕竟出土文物有原罪,不能买卖,这块的法律不健全。所以男孩的父亲花了很多心思……他们家终于修成正果,开起来了博物馆。”
高奇说到这里,笑了一下,有些凄凉,“那几年真是风光,虽然开博物馆倒贴钱,家里人还得帮别人搞鉴定贴补,还得去国际拍卖行充当古玩经济,可是一家师兄妹,要多开心有多开心……以为大树底下好乘凉。笑话。”
君显沉声说,“老四……”
高奇看向他,“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心里也害怕是不是……”怎么能不怕,君家这一年的惊心动魄。
他不管君显,继续说道:“其实那些太平,只是这些人的自以为是,什么叫怀璧其罪,什么叫象齿焚身,其实他们早被人盯上了还不知道……那一年,他们去英国参加一场拍卖,那女孩,和男孩分开了几年,去英国以前,她知道要见两地的男朋友,紧张的不知该怎么办,那女孩……”他看向君显,“是这世上最傻的傻瓜,她帮着男孩家博物馆搞鉴定,一次鉴定收两千,一千留给博物馆做经费,剩下一千,她存着,一个月只留生活费,剩下的钱都寄出去,还一笔根本不归她的账。”
君显的脸色苍白,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那时候觉得,南音迟早是他们家的人,所以他和她,从不分彼此。
就听高奇又说,“这女孩鉴定的手段有自己的一套……”他忽然长出了一口气,“事情,要从那次去英国说起……她的手艺,也早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毕竟谁都知道,高古瓷是下一个市场热点,而这女孩,强项就是高古瓷,不止会鉴定,更能做出以假乱真的高仿。”
他看向君显突然说,“我曾经觉得南音是祸水,没有她,就没有家里的所有事情……但后来发现,原来没有她,大家都跟着倒霉,你敢听吗?”
君显觉得一股凉意从脚下顺着腿往上走,直达心脏位置,阴谋露出巨大的阴影,老四能这么平静说出来……对方的手,已经伸到了他们家,这种感觉……如同被人掐着脖子。
他点点头。
高奇继续道:“在英国,大使馆请我们帮忙,参加一个鉴定活动,然后那女孩,首次在外面露出鉴定技术,简直是一力降十会,轻易就令那法国人目瞪口呆……”高奇脸上带上笑容,有些怀念,“但其实……那只不过是一场试探,有人要知道她的鉴定技术怎么样?后来她赢了国宝。”
他看向君显,“你当时防备的没错,那确实是个局,你当时已经猜到了,不明白别人想送东西给南音,你给挡了,国宝,自然是该送去故宫博物院……但人家其实只是想送个东西给南音玩,重点在南音因此夺得的名声。”
君显的心,压了秤砣似的直直向下掉……这件事之后,南音本来应该和他住在伦敦,但是后来就出了网上爆料他私生活的事情,还离间他和南音的感情。
他也回忆着说,“那时候南音本来是要和我住在伦敦的,后来她却不得不回国去,因为我那里的隐私被公开,父亲担心南音和我的安全。”他看向高奇,等待真相。
“对方看上了她,又怎么会让她留在这里……”高奇直白地说,“她不回去,后面的戏要怎么开始。——你当初还在办永居,所以南音和我们回了国,回国之后,就开始了一连串的变故……”
君显看向高奇,不敢问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心里虽然已经惊涛骇浪,还得“平静”地坐着,把这故事听完。
高奇却看向他说,“今天我能说这些,就是想你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看看对方的手段,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做徒劳的事情!”他转开脸,有些破釜沉舟道:“南音当时一回国,第一次参加的慈善晚宴,忽然就变成了庆功宴。南音从那一天起,就被开始贴上‘宠妃’的标签,开始众星捧月……她被一步步越捧越高。”
高奇想到当时,带着心有余悸,“那时候,南音简直是风头无两,她自己身在其中也许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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