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一时神情有些古怪。
樊诚说:“发什么愣?在想为什么我带他去卧室见许妃是不是?这事,你一想还不明白。”
阿麦却摇头。
樊诚又说,“刚刚他在门口说要去看南音,那一定是问过霍先生的……但霍先生到现在都没有出来,我告诉你,霍先生其实心里也在别着劲,想看看在南音的心里,自己现在有没有把这个男人挤出去……”
樊诚觉得,也正因为这样,所以这么多个月,霍先生才硬是没有把南音生米做成熟饭,霍先生有自己的骄傲,这种情侣间的骄傲,说白了,就是“作”……樊诚觉得,他又发现了霍先生一个秘密,不过这一点,他是不会和阿麦分享的。
还没想完,阿麦却冥思苦想之后突觉茅塞顿开,他斩钉截铁地低道,“我想到了,霍先生一定也正想趁着这机会,看看自己在南音心里的分量……带南音回来的时候,大概就有了这种心思……他一直不和南音上床,一定也是心理不服气,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樊先生望去不远处的一树海棠花,格外的忧伤。
☆、第115章
房门关上,把他们俩,和外界隔成了两个世界。
南音先一步走在君显前面,站在外间会客用的沙发前,招呼君显,“坐。”
君显收回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南音穿着条水蓝色的裙子,裙子下面颜色是水调了般,越来越浅的色,这衣服漂亮,如同一片浅绛彩勾画,虽然不见一朵花,一片叶,却有万里江山锦绣缠绕周身的大气……
君显一向知道,南音是穿什么像什么的人,就像有些天生的演员,无论扮演什么角色,都会令人轻易忽略她之前的角色。而南音,无论怎么打扮她,妖娆也好,妩媚也好,都只会恰到好处,他这样想着,自己已经坐在了沙发上。
却忘了,这一段,几步路是怎么走过来的。
如同情绪断了片,他坐在沙发上,卧室和这里之间,有双扇的木头纸门,纸门此时大敞着,可以看到卧室里面。
君显坐的位置,透着那木门框,看到里面的双人床,又看到双人床对面的欧式单人椅上搭着一件男人的西装,黑色,他的心尖锐地传来一阵刺痛。
人一辈子心疼能痛到哪一种程度。
君显觉得上次在医院,已经是他这生经历过最痛的时候,但是此时他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一种痛,——“此恨绵绵无绝期”,每看一次,每想一次,就更痛一次。
看到了,见到了,却是更痛更想。
南音坐在对面,忐忑而拘谨地看着他,她不敢说话,只敢看着君显,等着他说。又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
她从家里出来的急,俩人一张照片也没带,她的东西都留在了君家,给她的那堆包袱里面,也没有半张照片。
而此时,她完全没想到会见到君显,她已经忘了,君显为什么会来这里?
也忘了去想,是不是霍先生的授意?
霍先生会怎么想?
她只知道君显来了!阿显来了!
她有太多话想问他,却不知应该先说哪一句。倒是君显先开了声,“听说你现在身体不很好?”
南音说:“没有,我身体好着呢!”怕君显担心她,就不由自主夸张道:“是他们大惊小怪,其实让我每天出去跑个几百米,没几天就好了。”
君显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向她,又不敢看她的脸,——却又只想看她的脸。
只是看一眼就少一眼!
他说:“上次在医院,那天我情绪不好,对你说了重话,过后,我每次想起,心里总是很不安。”
南音忙摇头说:“我明白,我都懂,我一点没有怪你,你对我什么样,我都知道。”君显才24岁,纵然他聪明绝顶,可能力毕竟有限。
却不知,就是这样的她,令君显心里更加难过。
南音从来就是这样,对一家人掏心掏肺。可她毕竟是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