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不可没。要不是他神经病忽然表现出对自己不同,国内那些专家怎么会追捧她。不追捧她,她后面怎么会跌的那么狠,有高度才能跌倒,现在她跌惨了,他还派人抓了她!说的好听点是防止她自杀,可事实上,就是把她囚禁了!她跑又跑不远,逃又逃不出去……想到这里,忽然一阵强烈的悲伤袭来。
忽然霍许的声音又淡淡传来:“这世上,人能靠的都是只有自己。”
靠不上别人的才只能靠自己!
南音伸手捂上脸,绝望的情绪翻涌而来,猝不及防,阿显……阿显曾经对她那么好,他从不介意她靠他,她的心,从来都靠在他那里。为什么不可以!阿显都没有嫌弃过她……如果不是出了这么多事,他们一定会好好的,会结婚,会生很多孩子。
南音只觉一阵翻天覆地的心痛袭来,她弯下腰,那种疼痛真真实实,令她无法喘气,如果不是把情绪都放在琢磨着自杀,她真是一分一秒都喘不过气,她平时都不敢想的,巨大的悲伤海浪般的淹没她……没了阿显,她失去的不止是一个爱人……没人理解她。
霍许的电话响了,南音看他看到号码,走到船弦边去接电话,她怒视着他,看霍许接完电话,看着远处,立在船弦边,剪影如画。他的神思很远,似在斟酌什么事情,南音心里堵着火气和委屈,一瞬不瞬看着他……她真的想,拉上他当垫背的。
就见霍许好像真的有了决断,他看着远处说,“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难过……我让人带了位医生来,他是非常有名的心理医生,你既然忘不掉……就催眠吧!”
这个丧尽天良的!软禁她还不算,还要催眠她!
南音一只箭似的向他冲去,霍许条件反射一闪,谁能伤他!南音一头栽下船弦,如高空跳水,溅起壮烈的水花。
霍许站在如二楼高的船弦上,目瞪口呆。
冰冷的海水迅速地裹上南音,衣服吸了水,带着她往下沉,南音只觉一阵痛快,原来能死在海里更好更干净,她憋着气,向下沉去,透过波光粼粼,她好像可以看到海面之上,巨大的白色游艇船身,像个美丽的怪兽。
耳边是君显曾经说过的话,“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的心……我们是一家人。”
还有陶保,她坐在床上,旁边有他,自己说,“……我不想穿的特别隆重,让人觉得我是巴不得嫁给阿显一样,我就想穿这种!”
陶保伸手,点在她手前的杂志上,他的头发短短的,她伸出手,如果可以,她想揪着他的头发,拉住他的手,他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受罪,自己这样……是不是也是和他殊途同归,陪他一起去了。
她闭上眼,觉得那些海水的冰凉冻结住她的痛苦,这一刻,她有些感激霍许,他送自己来,这地方原来是自己最惊喜的归宿。
如冰面破碎,一个人影从上面穿透水面,下沉的南音被揽住腰身,一把带了上去。
南音想也不想,伸手推去,水的阻力令她的动作欠缺力气。
霍许差点没吐血,入了水,本来衣服就沉的压死人,冰冷的海水把人的心脏都能冻住,她倒好,还不领情。他一手箍紧她的双手,几下破出水面。
南音反手来打他,“谁要你救!”
霍许一把把她推上船尾登船的地方,他只穿着衬衫,手一撑刚上来,被南音一脚又踹了下去,她趴在船弦边,“我恨你!我最恨的就是你!谁稀罕你救我!”
霍许气的脸都青了,拉着旁边栏杆,湿哒哒地又登上船,他那万年笔直的西裤成了一辈子最滑稽的样子,他手指,点,点,点了地上的人几下,一把抓起她,“走!”
南音被拽去船舱里面,冻得浑身发抖,她不是不想骂,是过了那阵,现在实实在在感觉到冷,冻得她根本什么也说不出话。
霍许去浴室拿了毛巾出来,扔到她头上,他要气死了!
折了他两个人,他早该有觉悟,下一个也许就是他自己!他妈的那海水可太冷了,他又不敢进去洗澡,怕这人又神经的去跳海。一想,一把揪起地上的人,直接拽到卫生间。南音的大衣被硬脱下扔在地上。
哗啦一下,花洒冲下热水来。这个游艇是霍许偶尔用来钓鱼的,没有在这里安乐鬼混的打算,所以卫浴间并不是很大。俩人挺挤的,不过这时他觉得正好,免得地方大了,有些人又生事。
只穿着裙子,热水驱走了身上的寒冷彻骨,南音的身体思维自由了,情绪也真正的崩溃,对面的人真讨厌,连一个花洒也要和她争,她手握成拳,狠狠地砸向他,“我真后悔认识你!你凭什么管我!”
霍许一把握住她的拳头,刚把他踹下船他还没和她算呢,那热水冲下来,也是多数在她身上,这人……算了,他放下手,拿过花洒给她冲。
那热水冲在脖子上,痒痒的,南音捂上脸,呜咽着哭起来,谁也不知道她的苦,她是要结婚的人!她每天都怕这婚姻会泡汤,那么怕……她蹲下来,又干脆坐在地上,觉得整个人生都完蛋了!
霍许居高临下看着她,看那热水打在她的身上,她浑身都是水,不知道是海水,还是泪水,或是来自自己手中花洒的水……他自己,浑身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