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不懂,母亲供舅舅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一心盼着他有出息,他为什么这样狠心,要害死自己爹娘。
宋知枝默默在被子里掉眼泪,人生头一次这样恨一个人。
“宋知枝,给本王讲故事。”
清润的嗓音透过屏风穿过来,如玉泉坠落,宋知枝从情绪里剥离出来,“王爷,您还没睡吗?”
软糯糯的嗓音,带了点哭腔。
“被你吵醒。”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吵你的。”宋知枝赶忙用袖子抹干净眼泪,克制着不让自己再哭。
“为何哭?”
“我想我阿娘,想爹爹。”
沉默。
好一会,听见储司寒又道:“你讲故事。”
“王爷想听什么故事?”
“随便。”
宋知枝想了想,他好像不喜欢牛郎织女,人想变成仙女总是喜欢的吧,“那我讲《嫦娥奔月》?”
“可以。”
“……后裔每追三步,月亮就往后退三步,后裔只能看着妻子飞上了天,年年月月看着天上的月亮思念妻子。”
“顶多三个月,后裔会再去旁的妻子。”
“……后裔才不是薄情的人,他一直等着妻子,广寒宫就在月亮里,嫦娥仙子住在里头。”
“月亮里住不下人。”
“她是仙子,仙子当然能住下。”
“这世上没有仙子。”
宋知枝从被子里坐起来:“有仙子的,月亮里就有,我娘说的。”
“你再换个故事讲。”
宋知枝这回又选了个《狼来了》,廊下,张宝抽了抽嘴角,将人又弄回来就为了讲故事?
小姑娘的声渐渐弱下去,至变成偶尔的呓语,到沉沉睡过去,只有绵长的呼吸。
月光翻过窗棂在地上落了一地白霜,婆娑影子映在白霜上,储司寒两指在她脖颈上点了睡穴。
擦了火折子点了烛火,他侧坐到塌上,掀开被子,托着她的后颈子将人扶到怀里,下巴搁到他肩上,掀起寝衣,雪白的肌肤露出来,细瓷一般,沿着脊柱一道筷子长的淡淡细细粉痕,微微凸起。
他指尖探上粉痕从下往上,轻抚来回摩挲。
小小的一只,趴在怀里的分量好轻,怎么有力气对抗鞭子的呢。
粉粉的伤,咯在指尖,也落在了心上。
储司寒躬下腰,将她侧躺着放下去,他低下去,舌尖一寸一寸舔那疤痕,像吻珍宝。
他重新整理好她的寝衣,盖上被子掖好被角,小姑娘乌发雪肤,修长的脖颈搭在瓷枕上,长发披散,睡颜乖巧又安静,小小的唇瓣闭着,眼眸阖着,卷翘的睫毛下漉湿痕迹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