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威的注意力不集中,眼神总是飘飘忽忽的,许迦南一看就知道是在走神。
她自己是个从小到大学习习惯都保持得很好的人,但是她也见过不少这样的孩子,她绷着心里那根神经时刻注意着对方的状态,甚至二十分钟就让他休息了一下。
谭威的话很少,真的特别少,这让许迦南想起了自己初中时候的同桌,那个男生话也很少,基本上只有老师的问话他才回答,他的性格也独。
在她小时候,临近毕业,大家都会去学校旁边的小卖铺买上一本硬纸壳封皮的同学录,把上面的资料卡拆下来,发给同学们填,有的那关系不错的女同学,还会交换一张大头贴贴在上面。
临近毕业,同学们都会多出一些别样的愁绪来,就算是那平时互看不顺眼、或者是关系一般的同学,都会填上一张。
许迦南原本觉得她那个同桌只是性子冷,但是心肠还是热的,更何况,他们当时还做了一年的同桌呢。
结果,这人非常无情的将她的资料卡给退了回来,甚至连一个名字不愿意给她写,后来,也没出现在任何同化学聚会里。
许迦南记了他很久,那是她一个社牛遇到过的最没办法的人。
现在,她觉得自己遇到了第二没办法的人,但是为了钱,她还能忍。
起码这孩子目前为止还算老实,他没有放跑自己养的蜥蜴,也没有捉来女孩子害怕的虫子。
许迦南想,她自己没接触过蜥蜴,但是虫子对她是不适用的,她打小就喜欢在外面疯,她不怕那些小虫子。
课程四十分钟结束了,她能感觉到,这孩子已经到极限了。
许迦南放过了对方,也放过了自己,俩人走出门去,她拎包往外走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看向客厅沙发的方向,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这人端正的坐着,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镜面侧边反射电脑无机质的光,给这人身上平白添了许多冷感。
许迦南脱口而出:“哥哥?”
谭威一看见沈司瑾,那张脸就肉眼可见的更臭了。
沈司瑾关掉电脑,转过头来,然后说:“怎么样?”
许迦南点点头:“谭同学挺聪明的,就是基础不太好,好好补一补没有问题。”
每个老师都跟家长这么说。
谭威臭着脸看沈司瑾,阴森森的问他:“我能走了么?”
沈司瑾问许迦南:“下次上课是什么时候?”
许迦南“啊”了一声,然后说,“这个看谭同学的时间安排吧。”
沈司瑾点头,说:“那就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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