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快,一头就扎进了他的怀里,所以沈司瑾没能看清许迦南的脸,这会儿,许迦南终于肯抬起头来了,沈司瑾马上就皱起眉,连声音都冷了下来:“怎么哭了?”
许迦南揉揉自己的眼睛,小声反驳:“没哭!”
也没人打她没人骂她,难不成她告诉沈司瑾是她自己把自己给委屈哭的吗,那也太丢人了吧。
可沈司瑾不相信,沈司瑾觉得许迦南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但是许迦南不肯说,他再问,她就一副又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他就只能闭嘴了。
沈司瑾握着她的手不让她揉眼睛了,眼睛已经肿的像是桃子一样了。
杜嫣也觉得小孩这样可怜,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大人都无法应对,更何况是这样小的孩子呢,她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块独立包装的小蛋糕,塞进了许迦南的手里:“南南乖,先吃点东西,等回家了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说完这句话,母子俩人全都沉默了一秒,显然谁也不相信,杜嫣有做好吃的那个本事,杜嫣自己都不相信。
而那边的窦春燕,挂掉电话之后,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父亲,走出了病房去。
她也很担心女儿,觉得孩子给沈司瑾打电话,肯定是在大伯母那么不开心了,但她现在又没有太多的精力分给女儿。
窦春燕悄悄穿过寂静的医院走廊,医院是不受这种喜庆节日的影响的,不管外面人的新年过得如何红火,这里依然是苍白安静了。
穿过楼道,踩着楼梯一直下到一楼大门口,外面愈发响亮的烟花爆竹声将这里衬得愈发寂静清幽。
窦春燕在拐角路灯找不到的地方看见了许元福,她握着拳,牙齿磨得咯咯响。
窦春燕走了过去。
许元福与杜嫣的电话也不过就是前后脚的功夫,接完丈夫的电话,窦春燕的脑子就乱哄哄的。
许元福跟妻子说,找到大舅了,那些要账的人没撒谎,窦春雷就藏在安阳镇,安阳镇就这么大,真的发动人手找起来,没几天就找到了。
窦春雷瘦了,也狼狈了。
自从娶了市里的妻子,他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体面人”,说话做事都极有派头,也很久都没穿过这种破了窟窿的羽绒服了。
窦春燕记得这件衣服,据说是名牌,花了上千元,去年过年,窦春雷把这件衣服穿回家的时候,他们这些人要多羡慕有多羡慕。
可如今,这件昂贵的衣服依然挂在他的身上,只可惜衣服主人面容颓丧,侧脸有伤,头发也很久都没打理了。
因为逃亡的日子过得心惊胆战,所以眼下有两个黑眼圈,看上去老了近十岁,这样的情况下,这件曾让她羡慕过的衣服也变成了一块勉强能挡风的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