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的小姑娘一愣。
可是那张脸实在是太好看了,所以她并没有生气。
那女人并不是话多的性子,就只点了头,然后手中捏着的钥匙插进了生锈的门锁里。
门锁生锈,插得艰难,钥匙在锁眼里又转不动,女人尝试了几下,开始尴尬起来。
窦春燕也不回头去看,自顾自拉着女儿往自己家里走。
她不是那等有钱体面的人,可却能看出那女人面上掩饰不住的尴尬,这种时候,她觉得装作看不见也是一种尊重。
窦春燕拉了女儿一下,没拉动。
低头去看,她闺女还在盯着那小少年看,黑白分明的眼睛睁着,眨都不眨一下,连最喜欢的棉花糖都给忘了。
窦春燕好气又好笑,干脆推开门直接将她往屋里拎,然后飞快“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啊!”许迦南后知后觉,举着她的棉花糖,扬起小脑袋,幽怨的抬起头来,“妈妈!”
窦春燕指指她手里的棉花糖:“你还吃不吃?”
许迦南此时眼里那还有棉花糖,她脑子里现在全都是漂亮哥哥那张脸。
她不甘心的说:“我还没跟哥哥说几句话呢,你不是说遇见人要说话,这才叫礼貌吗?”
听她说话一套一套的,窦春燕就想乐,她点点女儿的鼻尖,说道:“明天再找哥哥说话,人家现在忙呢,以后咱们就是邻居啦,你总能再看见他的。”
而门外,听到这声声响,正在努力转动钥匙的女人松了口气。
站在她旁边的小少年始终未发一言,他随着女人一起转过身去,随着他的动作,他眼中的那束夕阳光也从漆黑的眸子中消失不见,昏暗将他彻底吞噬在阴影之下。
他伸出手来,拨开了女人的手,他的指尖冰凉,手指也苍白,手心和手背有尚未消下去的细疤,疤痕落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的刺目。
女人正尴尬又窘迫,额头都急出了汗来,忽然被儿子的手给冰了一下,下意识就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她朝沈司瑾看去,少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是握着钥匙的手却拧起了青筋。
女人皱起眉头,“别……”
“咔哒”一声,门开了。
木门吱吱呀呀的,一边打开一边痛苦的□□着,像是浑身僵硬、行将就木的老人在费力的翻身。
随着大门打开,带着霉味的烟尘朝外面扑来,在窗外夕阳的最后一丝余光下凸显出张牙舞爪的形状尘埃卷着陈旧的味道,像是要将母子两个人全都裹进脱不开的风暴。
杜嫣捏起沈司瑾的手,白皙的手红了,疤痕中被钥匙刻出几道显眼的痕迹,钥匙断在了锁眼里面,只剩下了半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