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周晓年也肯定是没事了。”
“哦!”许意浓讷讷的应着,抬头就看见周晓年意气风发的进来,“意浓,正好跟你说一声,晚上我请你和君诺吃饭,已经订好了,下班我们一起走。”
许意浓想拒绝,可是周晓年已经进了自己办公室了。许意浓这便拿出手机给陈君诺发了微信,“我不想去跟周晓年吃饭。”
陈君诺却回了一条,“晚上我去接你。”
就这么到下班的时候,许意浓还懒懒的在座位上,周晓年看着她扯着嘴角笑了笑,有些不屑的味道,可是到了跟前又明媚起来,“意浓,我们走吧。”
“哦,君诺说他来接我。”许意浓说话也没有看周晓年的脸,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也坐下来,“那正好,我也不开车了,我们都坐他的车好了,还有沈佳倩也来了,听说你们也认识。”
许意浓觉得这事儿有些乱,她不想见到的人都聚齐了。
周晓年把位子定在云峰楼,那是曾经她跟陈君诺的据点,周晓年喜欢川菜,她喜欢吃辣,这一点倒是跟许意浓不谋而合。沈佳倩到的比较早,看着三个人一起进去,眼神里有些错愕。沈佳倩和周晓年自是好姐妹要好好亲热一番,许意浓却总是游离在气氛之外,陈君诺频频看她,她却浑然不知。周晓年点了几道菜,都是这里的招牌,菜单上都画着四个辣椒,许意浓微微蹙眉,看旁边的人也没有反对便拿过菜单,“我不喜欢吃辣,我想点几道清淡点儿的。”她说的语气很轻,也没管周晓年和沈佳倩的意见便点了两道微辣和不辣的菜,一个是笋炒肉片,一个是酸辣土豆丝,还不忘嘱咐一句不放香菜。
周晓年笑,“没想到你的口味这么淡,香菜很能提味儿,你可以尝试着吃吃。”
许意浓笑,也没说话,只是陈君诺在旁边一直看着她,他还记得就是这个女人跟吴天在海底捞吃得额头冒汗,锅底都要的超辣的。她点的这几道菜无非是给他陈君诺点的,笋和土豆都是他的爱,而他是不喜欢吃香菜的。这席间气氛再怎么好都跟许意浓没什么关系,她实在不自在便找了个托词去了洗手间透透气,在小厅里坐着歇歇。沈佳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出来,还陪着她一起坐下来。许意浓本来很崇拜这个人,可是因为她是周晓年的朋友,那天还在医院对她出言不逊也便没有什么好感了。
“沈主播怎么也出来了。”
“感觉自己在里面像个电灯泡,所以就出来透透气。”
许意浓蹙了一下眉头,“沈主播好像搞错了,这话在我跟前说你不觉得有些不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他们彼此相爱,一个舍命相护,一个默默守护,他们才是般配的一对儿。爱这个东西很奇妙,如果你爱一个人而他不爱你,你给的越多对方的负担和压力就会越重。”
许意浓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沈佳倩,我才是陈君诺的妻子。周晓年是在破坏别人的婚姻,这是不道德的。”
“道德?你瞒着陈君诺不告诉他周晓年是生病才离开的就道德吗?至于妻子?那是你自己以为的吧。”沈佳倩看着许意浓惊愕的眼神不禁轻笑,“你是91年出生的,你们结婚五年了,陈君诺带你去美国注册的时候你还不满20岁吧,也就是说你还没有到国家规定的法定结婚年龄。所以我也不用问你是不是在中国驻美国大使馆认证过,因为即使你们去认证也认证不上,陈君诺在你满20岁的时候带你去民政局办过登记吗,如果没有的话,你们的婚姻根本就是不成立的,换句话说,你们根本就没有结婚,你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是非法同居关系。”
“我们在美国注册过的……”许意浓的脸色刷白,脑子里混沌一片,这话像反驳,又像是自言自语。
“你们都是中国人,不是美国人,所以在没有得到中国大使馆认证的情况下,那就是一张废纸。许意浓,你被陈君诺耍了,别做陈太太的梦了,他心里根本没有你,连虚名也没有给你,不然他也不会对你们的关系秘而不宣,后来说了那也是他在报复周晓年。你也别嫉恨我,晓年善良不忍心跟你说,所以我来做这个坏人,让你早点儿清醒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是,既然陈君诺是自由的,那么他就有选择的权利,你和晓年都有机会。”
沈佳倩本来以为许意浓会崩溃,可是没有想到她沉默了一阵竟然说了谢谢。她起身回到他们吃饭的包间,如常的拿了自己的东西,“君诺,我突发事件,主任让我出现场,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说完她头也没回,快步的就走了出去。
陈君诺都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心里莫名其妙的慌张,此刻他脑子里都是那一张惨白没有血色的脸,他站起来,追出去,可是已经看不到人影。陈君诺着急的给她打电话,许意浓坐在出租车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电话一个劲儿的响,连出租车师傅都忍不住提醒她。许意浓觉得她根本没有办法跟那个人说话,更没有办法跟那些人一起共餐,许意浓前所未有的消沉,她在那些人跟前就像一个小丑一样,她是应该感谢沈佳倩的,让她的独角戏尽快落幕。
许意浓给吴天打电话,开口便止不住哽咽,“吴天,我,我想咨询你一个法律问题……”
吴天听得心惊,放下电话便打车到了一家快捷酒店,许意浓颓然坐在不大的大堂沙发上,头发披散着,盖住了大半边的脸,吴天悄悄走过去,在她的面前蹲下来,握住她冰冷的两只手,“意浓,我来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样的人,那个她一眼就觉得静止了全世界的男人,那个赶到学校餐厅就为看她一眼的男人,那个高高在上全身闪光的男人,就这么把一个爱他到疯魔的姑娘给玩弄了,一个多么巧妙的法律游戏,只要他想转身便什么权利义务都没有,没有离婚,只是双方解除同居关系,他愿意施舍许意浓几毛钱那都是恩赐,给是情分,不给是本分。
陈君诺,好狡诈的心机,好狠毒的心肠。
许意浓看着吴天,哭得浑身像筛糠一样,两只眼睛肿得看不到眼珠了。她手上来自吴天的温暖无论如何都传不到她的心里,“好冷,真的好冷。”
吴天顾不了那么多他起身便把许意浓抱在怀里,紧紧的,他的眼睛红红的。这个世界上就是这样的,有些人求而不得,而有些人明明拥有却不知道珍惜。
“吴天你帮我开一间房吧,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哪里。”许意浓哭着,眼泪就像关不掉的水龙头一样。这会儿她有些迷惘,她手上没有多少现金,一张卡还是陈君诺的副卡,其实她连基本的生活技能都不够硬,她把自己全都挂在了陈君诺的身上,她从来没有给自己一条后路,于是今天她落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
吴天把房间空调打的很高,其实这些天已经开始转暖了,并没有那么冷,许意浓的冷不过是心冷,已经凉透了。他托了一张椅子在许意浓的对面坐下来,“能跟我说说吗,不要逼自己太紧。”
许意浓一边哭一边摇头,“为什么他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一直都被一个噩梦困扰着,我知道周晓年当年出走的原因,可是我不是故意的不告诉他,那么时候他的事业才刚刚稳固,他都很少回家,很久都不碰我,我不敢说,我知道我说了我们就完了,后来拖着拖着就再也不敢说了,我一直觉得是我对不起他的,”许意浓哭得说不下去了,吴天的眉头蹙着,“你说的是你们新闻部的那个周晓年?”
许意浓点了点头,又把周晓年与陈君诺的渊源以及陈君诺与周晓年说的话都对吴天说了一遍,“我本来一直都在纠结要怎么留住他,现在我知道,其实他从来没有属于我,原来我还沾沾自喜,至少我是陈太太,其实根本就不是,我是一个送上门的便宜货,是一个摆设,我什么都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是。”说着许意浓便嚎啕起来。
这一夜陈君诺也没有睡好,心里总是觉得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他到了公司第一件事就是让姜平去查昨晚许意浓到底去出来什么突发事件的现场,然后找律师问他的股份赠与合同是否已经做好了,周四是他跟许意浓结婚五周年的日子,陈君诺想给她一个真正的承诺。这个上午,陈君诺总是心神不宁,可惜电视台那边的消息还没有收到,陈铭就已经找上了门。
陈君诺翻着那一摞的照片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他抬头看着陈铭,“什么意思?”
“我说许意浓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怎么非要帮着吴天打这个无赖官司,感情两个人你侬我侬,陈先生是有头有脸的人,我不想把这些拿到法庭上去,可我也不能让我的学生把我讹了。”
“底片!”陈君诺很久没有被人要挟,本来那些照片就足够让他火冒三丈,这位夜半出现场的称职记者居然跟吴天一起去开了一间房,而那些他们在电视台眉来眼去的照片更是坐实了他们似乎早就暗生情愫。这似乎还要感谢那个已经坐了很久冷板凳的李雪菲,总算是把她点滴积累的黑材料派上了用场,还得到了陈铭替她翻身的承诺。
陈铭知道自己的目的是达到了,他笑,“陈总,我自然知道自己的分量,不会跟你耍手腕,只要这个案子结了,我就会把所有的底片都给你,一张也不留,但是她如果真的上庭,我就不得不拿出来这些来排除她的证言,因为他们之间本来就是有利害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