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当然没忘,只是每年这时候,他不可能不喝酒,不过都会控制好量,不至于回不了家。
“我只是来看看二叔,给他带了瓶酒。”
要是搁在8年前,顾汐听了这话,不知会说出什么来,总之多半不会是好话。但是现在,他居然觉得恍若隔世,心里酸楚难过,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难得你还记得他的忌日。”顾汐沿着台阶坐下,向远处挥了挥手,那帮人立刻消失无踪。
“我一直都记得。”香山也捡了块地方坐下,手里还抱着酒瓶,叹了口气。
顾汐自他离开以后,觉得日子又过回以前那样,终日没有盼头,见不到想见的人,每天只有沉闷的工作和乏味的应酬。
今天是二叔的忌日,他特意起了个大早,每年今日,他都会在这里呆上一整天。二叔生前开朗,如今也一定愿意听他说些无聊琐事。
没想到居然遇见香山,他跟自己一样,形单影只。本来应该他们俩一块儿过来的。
香山喝了点酒,眼神发直,不过头脑还算清醒。
“年轻人,又过来探望你家里人?”
问这句话的是位七旬老人,他终年在这块地界上看场子,偶尔也会清扫墓地。不过这话却不是对顾汐说的。
“老伯,我不年轻,快40的人了。”香山低头微笑,但是不否认“家里人”三个字。
顾汐上墓园的次数不算少,但是老人家似乎对他印象不深,也没多说话,却跟香山很熟络,可见香山来的比他勤。
顾汐心中微震。
“哪里的话!跟我们这些老骨头比起来,你们还年轻的很。”老人放声大笑,摇摇头走了。
“找到房子了?”顾汐虽然这么问,但是香山的行踪他比谁都清楚。暂且放他走了,不过这个人他还是盯得死死的,一刻也不放松。
“嗯。”香山犹豫片刻,还是把新地址告诉了他。
“后天有个竞标会,跟我一块儿去。”顾汐把他带来的两瓶酒也洒在地上,转头默念:
“二叔,我不好受。”
香山没有回应,静静听他说话,顾汐只说了那一句,闷了半晌,然后一个劲儿喝酒。
就在香山开始头晕目眩的时候,他站起身:
“走吧。”
香山勉强跟着他一起离开,下山之后就要独自一人去坐公交。
“不行,你跟着我。”顾汐把他塞进车里,自己随后也上了车。
香山静静闭目休息,车开过一段颠簸崎岖的路,不久上了大道。顾汐再看香山,他头倚在窗边,呼吸很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
顾汐握住他的手,对方居然毫无反应。
“香山?”事隔多年之后,这是顾汐第一次这样叫他,声调低沉温柔,但香山只是咂了咂嘴,头歪到一边继续睡。
顾汐看他睡梦中小孩子心性,忍不住笑意,将人抱进怀里,让他横躺在车后座上,头枕着自己的双腿睡。
33、解禁...
香山原本是仰躺在顾汐身上的,但是似乎觉得不舒服,又侧着身,面朝里睡。他的头贴着顾汐的小腹,面色开始发红,一副微醺的样子,很让人心痒。
顾汐用手轻抚他的头发,揉乱了,又重新慢慢给他弄顺了,乐此不疲。
香山给他弄得不耐烦,手胡乱挠了两下,又侧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