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67—68陆草儿在局长面前

相

    章局长可谓是谋划已久了，告别的宁宇雪雁，他就给陆草儿去了电话。此刻，陆草儿还在客厅等候他的电话呢。在陆草儿的心目中，章局长当然是个不可攀的，本来就是她的主管单位的顶头上司，又是省城党报集团空降来的局长，显然是是庞大的社会背景的。这样的领导，在陆草儿看来，本领是通天的，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再龙都长久的扎根下去，他们也就是来基层镀金而后回去升职的。也就是这样的领导，更要小心对待，谨慎对待。一方面今后省城对一个可以利用的关系。另一方面，这样的干部处理问题是不计后果，他们才不管你是张三李四，该严肃处理就严肃处理，几年后一拍屁股走人，也就谁也见不着谁了，所以这样的干部，她这样的单位负责人没有不惧怕的。再则了，现在的演出团体哪里有几个不走穴的，就是她主政的市青年歌舞团，同样会走穴赚钱，甚至也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隐秘事情发生。要是领导非要利用点事儿找茬的话，没有哪一个团长是可以幸免的。所以她接到章局长的电话，内心就一直忐忑不安。章局长找她会是什么事呢？难道是团里的那些年轻女子又在外闯祸了，惹到了这位新到龙都的文化新贵人物？

    看她一直不得安宁，丈夫过来询问：“怎么啦？怎么晚了也不睡觉？”

    陆草儿：“章局长找我谈话呢。我这不心里有几分紧张吗？”

    丈夫：“心中无冷病，不怕鬼敲门。你没有犯事么事儿，你着那门子急啊？”

    丈夫也不过是安慰她而已，他与她风风雨雨这些年，怎么不了解歌舞团本来就是一个争风吃醋的是非之地啊。要是较真，领导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吗？她：“话是这么，可你能告诉我，章局长这么晚了，找我会是什么事啊？”

    丈夫：“你们新近不是闹着要搞什么改革吗？是不是为这一档子事呢？”

    丈夫提醒了她，她想起了那天宁部长雪雁副市长等市领导到剧团调研，她在文化局的发言是不是有些过了。虽然那天宁部长问了她很多问题，也表现出了对她的支持和理解，但是谁知道章局长会怎么想呢？她在市领导面前大肆演出单位的各种短处，其实也就是在批评文化局管理不力呢。不排除章局长受到了市里面的严斥，因而对她嫉恨呢。她淡淡地：“要是上面不让我干了呢？”

    丈夫：“不干就不干，我看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你都在团里干了这么多年了，那一届领导又是真正赏识你的呢，就是你这团长，还不是你死拼硬博得来的。不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吗？人家章局长是省城空降而来的，来了自然要换一茬他的亲信呢，你又能怎样呢？”

    陆草儿也是饱经沧桑的人了，什么事儿没有见过呢，所以索性也就不想了。但是，她转念一想，章局长给他电话并没有不友好的态度，听口气对她也没有什么意见。再，真的要是让她下去的话，一定会是局办公室的人给她联系，谈话也得从副局长谈起。而今夜的情况很特殊，是局长亲自给她电话，这里面就有文章了。会不会是空降的局长试探她的态度呢，或者是照这样的机会让她臣服到他的门下呢？这些的经历告诉她，每一个局长都不会是省油的灯。要是章局长是收买她，让她加入他的阵营，她何乐而不为呢。于是对丈夫：“快点，给我把日本带回来的鲍鱼拿来，还有从福建带回的铁观音。”

    丈夫立刻明白了陆草儿的意思，这么多年，他也没有过多的干预过妻子的事情，只要她决定了的，他都是积极支持的。他什么也没有在了，很快将这两样东西拿出来装进了整洁的礼品袋。陆草儿猛然想起了什么，她匆忙进了卧室，对着穿衣镜上下看看，而后掏出唇膏擦擦嘴唇，出门来问丈夫：“这一身穿得出去吧？”她穿了米色的风衣，本来高挑的身材更显得有形又款。丈夫傻看了她一眼，：“咋啦，莫不是你还要去相亲，用得着这样紧张吗？”

    陆草儿娇嗔道：“亏你得出口，局领导找我呢，我能邋遢出门吗？好歹我现在还是一团之长啊。”两人话间，她的手机嘀铃铃地响了。陆草儿有意识的拉长了声调，让声音显得更加甜美：“哎呀，是章局吧？你怎么快就忙完了？”

    章局长已经开车到了她的楼底下了，这是他事先都调查好了的，知道陆草儿做的这条街。他：“你下来吧，我现在就到了你的楼下了，局里面的车，你认识的吧？”

    陆草儿有几分兴奋地：“认识，当然认识的呀。你的车我就更认识了。还劳烦你亲自来接我，实在不好意思啊。”陆草儿尽量让气氛显得融洽一些，好在她丈夫已经习惯听她有些发嗲的语调了，要是换了另外一个旁人，一准很不习惯。

    她提上丈夫已经给她备好的两个礼品袋，此匆匆地出门了。当她出现在章局长车面前的时候，章局长居然绅士一般的下了车，还亲自给她打开了车门，这让原来还有些狐疑的陆草儿，更加坚信章局长可能就是收买她来了。每一界的局长都会有这样的举措的，只要是文化局治下的独立法人单位，局长都会找机会单独谈话的，对于陆草儿来，这也不是第一回了。她坐上了章局长的车，问道了车内的香水味道。十分亲热地：“局长，闻到你的香水就知道你是什么品味的男人了。”

    成**人就是这样，总会早些不搭界的话题来搭讪，而且总是能在不经意之间就流露出那种练达与坦荡。

    章局长问道：“是吗？”

    陆草儿：“是啊，我看过很多资料的，使用这种香型的男人，最讲究生活的品质。而且尤其注重生活中的细节，你就是那种特别精致而风雅的男人，我得对不对。”

    章局长：“好你个陆草儿，你的伶牙俐齿是整个文化系统出了名的啊。”

    陆草儿笑笑：“开个玩笑，局长你不会介意吧？”

    章局长：“怎么会呢？”

    陆草儿又：“局长，我们要去哪里啊？龙都的道路你不熟悉吧？”

    章局长：“到市中心的新月咖啡厅吧？哪里还有弹钢琴的高手。我们一边话，也可以欣赏乐曲啊。”

    陆草儿：“局长，你还有这个雅兴啊。简直太好了，老实告诉你，我还是钢琴评级的老师呢，一会我免费给你演奏一曲如何？”

    章局长一边驾车，一边侧目看了陆草儿光洁如玉的脸，十分随意地：“哦，我们的团长原来还是一个音乐家啊？”

    陆草儿：“不好意思，我本来是音乐系毕业的，没有当成音乐家，却阴差阳错的搞上管理了，命运啊。要是团里当年的境况能好一点，我也不会把我的专业丢了”她的话语之间，明显带着淡淡的惆怅与失落，中年人的况味显露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