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怎么会窘迫成这副德行呢?
卡森风卷残云一般,吃饱喝足之后,还眼巴巴地望着剩下的菜肴。薇罗妮卡赶忙吩咐打包,说是“我们不饿。”
卡森很是感激几位同乡,告诉他们自己的住址之后,匆匆离去。
他手捧食盒,得意洋洋回到宿营地,迎面撞上两个熟人。
“卡森,看你油光满面的,难道发了一笔横财?”
卡森笑眯了眼“波特,不瞒你说,今天老子遇上了两个仙女”
“仙女?”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蓦地响起“是不是美女呀?”
话音未落,一个扎着高高马尾的少女,旋风般扑到卡森面前。她的小手急速捶打着卡森的胸膛“快说快说,到底是不是美女啊?配得上义父吗?”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美不美,蒙着面纱呢”
“嗯”莎比娜煞有介事地着尖尖的下巴“根据我十二年的经验来看,蒙面纱的女人要么极美,要么就奇丑”
波特在一旁,没好气地敲打她的脑壳“废话!”
“好歹有二分之一的几率呢!走走走,卡森,赶快带我去找她们,”莎比娜一手牵着卡森,一手拉住波特“你们不知道,找不到老婆吧,义父他急得头发都掉光了!”
她只顾往前冲,没想到撞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接着,一个似曾相识的呖呖莺声轻柔响起,似乎蕴涵了无限欢喜:
“这不是莎比娜吗?”
被莎比娜撞到的帕斯瓦尔,以及两位蒙面仙女,现在就站在他们的面前。
“多亏这位卡森先生,他告诉我隶属于虹之团,我心里就有些纳闷。反正无事,索性就跟了来,”海尔嘉娓娓道来“果然是你们没错!”
“义母!”莎比娜飞身扑到海尔嘉怀中,小脑袋蹭啊蹭的“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义父一个人!”
“啥?”帕斯瓦尔大惊之下,结结巴巴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公这是你孩子?”
“笨蛋!”薇罗妮卡狠命敲了弟弟一记“也不想想年纪对不对!”
闲话少说,莎比娜连忙把他们请进营帐,以叙义父义母的“相思之苦”卡森呢,趁着没人注意他,捧着食盒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互相介绍他们认识之后,海尔嘉向莎比娜和波特说明了自己真实的身份,话音未落,营帐门口顿时密密匝匝挤满了好奇的脑袋。
“听说是落难的公主哪”
“可惜戴着面纱,看不清楚脸长得好不好看”
“肯定是美女,哪会有公主长得丑的!”
莎比娜气呼呼地冲过去,把看热闹的人统统轰走,还严厉叮嘱波特一定要看好门。海尔嘉的面颊微微发赤,又好气又好笑。
“丹呢?怎么没见到他?”她只好转移话题。
莎比娜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堪称诡异的笑容:
“哦呵呵呵呵,义母,这样也算是你想念义父的表现吗?”
“不行不行,差得太远了!”她波浪鼓一般连连摇头,一双大眼睛注了水似的亮晶晶“‘啊,我不远万里追随我的心上人儿——丹而来,他怎么居然不在我身边呢?没有他,我可怎么活下去呢?’义母,你起码要这样才行哦。还有呢”
没功夫听她叽里咕噜,帕斯瓦尔冒失地摸摸莎比娜的额头:“喂,你没发烧吧?神经兮兮的干什么呢?”薇罗妮卡则悄悄拉了海尔嘉的衣襟:“公主我们是不是该走啊?”
乘着莎比娜还在自我陶醉的当儿,三个人手拉着手,猫下腰,从她身旁偷偷摸摸逃了出来。波特也只是暗笑,悄悄对他们耳语:“首领往殿前比试去了”接下来继续装模作样看守大门。
今天的收获就是,认识了一个叫做卡森的大胡子兼大饭桶,付了一顿饭钱之后,和莎比娜故人重逢。然而,这对于海尔嘉来说,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呢?
晚上,海尔嘉同样在子夜时分醒来。那个舔食她的恶鬼又来了,仿佛拖长了长长的舌头,蹲在卧室黑糊糊的一角,朝着她亮出狰狞的惨笑。海尔嘉果断地睁开眼睛,睡前特意吩咐不要熄灭的落地烛台,暗夜中兀自摇曳着晃动的火舌。她一手擎着烛台,一手将匕首握于胸前,向四周慢慢探查。
好生奇怪,她仔细检查了两遍,都没有发现房间里有什么可疑之处。她本以为阳台有问题,但是仔细一瞧才发现,阳台孤立于城堡的一隅,下面是光滑的石壁,根本无法着力。除了枝枝蔓蔓延展到阳台下的爬山虎的叠叠绿叶,附近也没有可以攀援之处,连猿猴都不可能爬进来,何况是人。看来她是多虑了。
就这么闹了一阵,海尔嘉的睡意全无,索性打量起房中的画。镶嵌了金银盘丝的画框里,是一幅幅美轮美奂的风景画。她可以一眼看出,画里几乎全是雅可比城的景色,难得的是几十幅画,画风极为相似,若全是出自一人之手,那画家可称得上是相当的高产。她猛地发现,最负盛名的望乡塔也俨然其中。绿树掩映中,塔下河水碧波荡漾,塔上似乎还有一些人走动,可惜烛光过于昏暗,看不清楚是什么人。画家似乎非常偏爱望乡塔,不同时分从不同角度一口气画了七八遍,或晨曦或斜阳,每一幅塔上似乎都有人——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来了几日,竟粗心大意到忘了去瞻仰这座高塔——这座饱含了已故大公对大公妃疼爱之情的建筑,其浪漫气息已深深打动了公主的心扉。
她依次看过来,忽然发现——壁炉上方的红砖,似乎卷起了一角,看来明天要修补一下了。她打着呵欠,睡眼惺忪地准备上c花ng,突然,一道闪电疾驰般打过她的脑袋,她竟蹦了起来!
那砖!
她用力按了按,果然下面凹凸不平。她小心翼翼揭开,原来那红砖只是一层薄薄的绘有砖石图样的墙纸,掩人耳目而已。她将墙纸整个儿揭开,下面居然另有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