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包子似的江阿南好容易忍下了焦躁,吃了饭食才扯着季妘的袖子问。
季妘摸摸江阿南的头,“不怕啊!我已经让丫鬟去找庙里的僧人了,你娘应该还留在庙里寻你呢!一会儿就该来了。”
江阿南乖巧的点点头,有些局促的拉着季妘的袖子,也没有放手。
“这孩子是个可人疼的,幸而昨日那厮没能得逞。”季阮氏看着江阿南道,“佛门清静之地也干些下作的勾当,也不怕天打雷劈么!”
“当时我也唬了一跳呢!怎么就有这样的人呢!”何月莹拍了拍胸脯,也在为江阿南的遭遇心有余悸,“还好是九妹妹在的,不然阿南就遭罪了。”
正说着话儿呢!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动静,老远就有女子的声音传来,“小师傅,真的是我女儿么?”
“今日是这里住着的贵客派了丫鬟向师伯说明的,施主你放心。”有僧人回道。
季阮氏让一旁伺候的丫鬟出去迎一迎,“该是这孩子的娘亲来了。”
江阿南可一下就听出来外面的人就是她娘了,没等丫鬟出去迎人,自己就放开季妘的袖子就往外奔去,嘴里还直喊着娘亲二字,可见这过了一晚是怕得狠了。
江娘子身后就是江慎之,夫妻二人昨夜哪里睡得着,经了一夜的担惊受怕,现在看起来都是憔悴不堪的。
看着江阿南奔了出来,江娘子悬了一夜的心终于放下,霎时红了眼眶。
“多谢夫人、小姐救下了在下的女儿。”江慎之往季家女眷那间厢房深揖,他今日是听人说明了原委的,心有余悸之余也是万分感激。
季阮氏出了门,身后跟着季妘、何月莹,“谢倒也不必,以后还是小心些,小姑娘也是吓坏了。”
江慎之又是作了一揖,应下。
季阮氏原本是想趁着晨间日头不高打道回府的,只是出了个江阿南,这下江氏夫妇也来了。季阮氏也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言谈一番送回江阿南也就罢了。
季妘她们来的时候坐的马车,要走了,丫鬟们就忙活着把包袱、行李放上马车。
“我新买的那幅画呢?”季妘站在旁边问。
玉林的动作一顿,低着头眼神闪烁。
“在的在的。”昔珍忙回,一边从旁边包袱里拿了出来,想要递给季妘。
“我拿给小姐吧!”玉林低声对昔珍说道。
昔珍一愣,还是递给了玉林,谁知刚刚松手,玉林却好像没有反应一样,那买来装画儿的盒子登时掉在了地上,里面的画也从盒子里滚了出来。
“哎呀!都怪奴婢没有接住,小姐勿怪。”玉林赶紧把摊在地上的画儿捡起来,还特意捏着一头抖了抖,才递给了季妘。
这是在?抖灰?昔珍看着干干净净的地儿,无言。
“无事,下次要小心些。”季妘拿着画看。
旁边的何月莹见了,有些好奇,“九妹妹这是?”
“哦,前几日买的梅雨山水图,画师的画技一般,却胜在意趣二字。”季妘笑着,也没有把画儿给何月莹看的意思,叫玉林卷了收起来。
何月莹闻言点点头,也不再问。
坐上马车,季妘透过车帘往外看着渐渐离得远了的宝光寺,含着笑,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宝光寺墙角边上就站着江慎之一家子,江家现虽只余江慎之一人,但清白轩朗的门风是不会变的。
虽然季大夫人不肯表明身份,江慎之却想知道,这是天大的恩情,以后如若有机会也好回报一二,即使这样的机会很小。便带着妻女来到了这里,因为稍大一些的世家都会在马车一角刻上自家的姓氏的,却不曾想看见了方才的一幕。
江慎之不傻,相反的极为聪明,虽然在看见那幅画的时候几乎都想冲出去夺过来,却也看得明白,刚才分明是那丫鬟故意的,至于是谁授意的——
“季家小姐。”江慎之低低道了一声,你到底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