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挽着他的手臂笑起来,而后低声说:“少玩一会就是了,大不了……明早咱们晚起来一次。又何必赶人家走。”
“怎么可能早,今晚有周年庆舞会。”乾启单手抱着儿子,搂上她的腰,又感慨,“真无法相信,一转眼又是宝韵的周年庆舞会。”
宝珠静默地陪着他走,没有说话,开小白花的花丛顺着自己脚边过……
“对了!那天你弟走了,你又找他了没有。”乾启突然问。
宝珠摇头,“我觉得他的意思就是,大家不见面更好。”
“这样不好,你明知道他千里迢迢回来,就是为了见你。”
宝珠抬头,眼中带笑望向他,“你和他聊过吗?怎么我都不知道!”
“他一早就知道你不是他的姐姐。以前他那么维护你,你就没有觉出来有点不对。”
宝珠上前一步拦住他,一脸兴味,“真看不出来,竟然是天字第一号醋缸。真是谁家的陈年烂醋都吃。”
“谁吃醋了。”乾启走上前,强势搂上她的腰,“就是随便问问。”
“哎……人家心里的人又不是我。”宝珠说。话音未落,搂着腰的手一紧,一下被揽进怀里,乾启厉声说,“我说过不许你说这个!”
宝珠看着他,少见他这么疾言厉色,知道他怕什么,向他怀里靠了靠,“知道了。我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乾启的手紧紧揽向她的腰,“这腰,比生孩子前粗了不少。再粗点就更好了,以前太瘦!”
宝珠左手搭在他肩膀上,怕挤到小儿子,闻言使劲捏了他一下,“谁会喜欢听到腰粗的夸奖呀。”
“我说真的。”乾启说,“以前我第一次在平安坊见你,就觉得你怎么那么瘦,是不是成天都不吃饭。”
宝珠笑着推开他,又特意问小儿子,“小宝说妈妈腰不粗对不对?”
可怜的小宝宝,继续努力的吃奶嘴,完全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宝珠不服气,先一步往前去,“我去问乾宝。”
到了儿童游乐室,宝珠和乾启同时出现太显眼,她让乾启在外等,自己一个人进去,却一眼看到乾宝却没有在玩,而是坐在旁边。
元青和元花在陪着他,走近了,就听元花对元青说:“我看的这个幼儿园一年要20万,就这样还得排队,后来我说出身份,对方才换了嘴脸,说保证到时候有位置。”
宝珠脚步一停,站在那里。
就听元花说:“我说什么破幼儿园,去还不是给他们面子。20万一年还挑三拣四。”
宝珠静静地听着,有些不高兴,20万,是元青一年的年薪,同样的朋友,元花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无论是不是有心炫耀,元青听到的心情,大概都不会好。
“妈妈——”乾宝却忽然看到了她,高兴地冲了过来。
宝珠接住儿子,元青和元花走了过来。元青说:“他刚刚来玩了一会就说不玩了,我想着让他休息一会再去玩。”
“没事。”宝珠握上儿子的手,“我带他去吃点东西。”
元花说:“哪里用你去,让保姆带他去啦。你不是怀孕了吗?你这么忙,还整天自己带孩子,乾宝都大了,自己又不是不会吃饭。”
这话真是……
宝珠想了一下,决定和她说两句,有些父母的孩子会互相嫉妒,就是因为有周围人不注意说这样的话,她说道:“生孩子是一时的决定,但是陪着他们,教养他们,却是一辈子的,孩子是我们大人决定要的,所以孩子对我们没有一定要优秀的义务,但我们有教育,指导,和保护他们的责任。”她看着乾宝,“每一个宝宝都是妈妈的心肝,咱们是一家人,当然要时时在一起对不对。”
乾宝点头,“爸爸也这么说。”
元花惊觉自己说错话,大概惹宝珠不高兴了,她立刻自责,觉得现在生活太安逸,她也少了以前的低眉顺目,连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你事业明明可以发展的更好,现在有了孩子,就完全停了下来。”
宝珠笑了笑说:“成功没有标准,家庭幸福,才是世俗的幸福标准。”她拍了拍元花的手臂,“不止是我,我希望我周围的人都能幸福。”
出了游乐室,宝珠却有些心事,因为乾宝不甚高兴,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委屈。
受欺负是表面的,别人可见的。受委屈,却是也许都发现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