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而且,关键,是乾世礼过去,而不是让宝珠过来,或是一起吃饭……这中间,细微的差别,他相信宝珠一定能体会出来。她那个人,最讲规矩,别人对她好,她会记在心里。父亲走出这一步,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俩人一定能相处的极好。
想到这里,乾启一把放开父亲,“那我现在就走。”他迫不及待想要告诉宝珠。
“你去哪里?”乾世礼反问他,“你昨天回来都没有在家吃饭,今天还不回去吃饭吗?”
乾启说:“我今天不行,宝珠明天要搬家,我得过去催她收拾一下。”
“哦,她要搬家?”乾世礼很感兴趣地问,“搬去哪儿?”
乾启不好意思地说,“我去年买了一套公寓,薛利家开发的楼盘。那会刚认识……本来想租给她住,结果她说那地方太好,要等有钱才买好房子住。自己在外租了个经济适用房。现在她不是有钱了嘛,够钱买好房子……”
乾世礼略揣摩了一下儿子的言外之意,不确定地说,“你的意思,难道你卖给她了。”
“是呀!我俩换手了!”乾启说。
乾世礼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不知道是该表扬还是教育,最后问了一个最现实的问题,“多少钱?”
“2000多万!”乾启说,“薛利给算的内部价,不到20万一平米。”
“这价不低呀。”乾世礼说,安城的房价里,这是天价了。
乾启的神色尴尬了一下,当初是他挑的这败家房子,他自我安慰地说,“这地方安全,她的情况爸你现在也能猜到吧,安全第一最重要。”
乾世礼想了想总价,均价,算出平方数,那一定是公寓,他摇头指点道:“她这种情况,应该自己买栋别墅,有一两个人平时可以跟着。”公寓一定只能自己住。
乾启立刻附和道:“是啊,最好除了保镖,还有保姆,再请上厨师和园丁……”他神秘一笑,心里补充道,不过是在婚后。
现在人口太少了,宝珠不会同意的。
他向外走去,没事找事地说,“先给你说一下,美国那边还没给款,下周收到钱,她才能付款。”他的脚步轻快,恨不能吹起口哨。走到门口,关门前,他忽然又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看我的银行账单。——不过我不介意。”
门合上,乾世礼被儿子的情绪感染,对着门,许久,都没有收起笑容。
他按下电话,不多时秘书进来,他吩咐道:“帮我订一个花篮。”他看向秘书,“你帮着挑,一定要好看的……下周送到小乾先生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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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启一路把车开的飞快,恨不能一飞冲天那么快。
阳光透着车窗照进来,他觉得都五彩斑斓起来,一如自己的人生,平坦,顺意,不真实的令自己想尖叫。
他打下车窗,风从外飘进来,丝毫无法吹散自己脸上,身上,心上的温度。
今天的每一句话,见父亲之前,他都反复揣摩过,无论是漫不经心地抱怨那三十多个高仿瓷,还是认真地陈述,这次流出去一个东西只是意外……或是佯装愁苦,民国瓷专场无法继续……其实都是在变相地告诉父亲,自己有多幸运。
他希望父亲明白,自己已长大,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人生,并且可以主宰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人生,可以比他们不曾预期过的更精彩。
因为他一直都知道,让父亲点头,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未来,希冀,终生的幸运都希望只用在这一次,让他没有险阻,娶到心爱的人……他愿意用余生感激命运的仁慈。
一路把车拐进宝韵,他几乎是踩着云彩,走到楼上。
“甄小姐呢?”一进公司,看到人就问。
“在赵总的办公室里。”
他洒脱地快步而去,一路冲到赵新的办公室。
“哐当——”一下,门把撞在屋内的墙上。
看着突然闯入的他,宝珠愣在文件柜前,她手里拿着账册,像是刚看完,正准备往文件柜里放。
他疾步过去,门在身后合上。他喜悦地,激动地,不可自已,诚欢诚喜地,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一把横腰一抱,把人陡然抱的和自己一般高,“宝珠,我好高兴。”嘴直直凑过去,一下压在她的小嘴上。
柔软的触感,随即带来冰寒的静默……
乾启愣了,看着和自己眼对眼的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