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承悉从来没有这样怨恨过自己,为什么没有一架直升飞机?看着前面又是长长的车龙,他觉得自己都能急疯了。心一横,又从刚刚城中村的那条老路开了回去。
不过这次要小心,路再窄也只能牢牢开在中间。
路过村子,竟然看到刚刚那个地方,还围着很多人,他有些奇怪,减了速,可是那些人一看到他,立刻围了上来。
贾承悉心中大惊,立刻锁起车门,但车被围得水泄不通,有人敲着他的车玻璃说,“刚刚钱没有给够。”
他打下车玻璃大喊道,“那可是整整一万块钱,一个人五百,咱们还能不够?”
“一个人五百,十个人五千,二十个人就分完了,你看看我们这里多少人?”最早和他说话的那个四十岁男人说。
贾承悉大声分辨道:“刚刚明明没有这么多人,好多人都是我走了之后才来的。”
那些人立刻凶神恶煞的围上来说,“你胡说八道,城里人到我们这儿来还要欺负当地人,你给不给钱?说好的一个人五百,不给你别想走。”
贾承悉曾经听说过城中村的故事,这里的人,抱起团来欺负外头人是常有的事情,他今天真是被急疯了才会想两次走这条路。
五分钟后,他重新开回到刚刚的大路上。又给了一万块钱才得以脱身,心中的郁闷,简直无以复加,天已经黑了,冬天本来天就黑得早,他看着时间,已经8:15。
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他和父亲的催命符。
其实那是他不知道,另一条离此不远的车道上,绑匪的感觉不比他好哪里去,同样也有被绑上催命符的感觉!
第94章
二月中的天,寒气逼人。
窄小的面包车里,车窗紧闭,窗子上都蒙着二氧化碳过量的水雾,五个大男人加一个“肉票”,因为过分拥挤而令人觉得燥热,绑匪老大一把甩下头上的帽子,露出半秃的头来,“我操他十八代祖宗!”
其余四人不明所以看着他,其实从刚才开始大家就跟着犯晕,老大接了一个电话,一声不吭就让大家上路。
被蒙在麻袋里的贾华源更是度秒如年,因为长时间的一个姿势而浑身酸痛,骨头都已经像不是自己的,闷热的连喘口气都困难,他实在受不了,轻轻动了一下。
开车的绑匪老大在倒后镜看到,他伸手在腰里一摸,硬邦邦地碰到一段木柄,真想抽出来给后面一刀,但是他手放在那里,始终也只是想一想,狰狞着喊道,“给我打晕他!”
贾华源没来得及做任何动作,就被人提起来,麻袋一下被抽去,他蒙着眼脸上一冷,充足的氧气吸了半口,脑后一个剧痛,就晕死了过去。
小六放下手,晃着他看了看,一把扔在地上,“好了老大。”
二师兄把副驾驶的车窗稍稍开了点缝,又急速地关上,车厢里又开始缺氧,他看了看旁边开车的老大,旁边的老大姓曲,他们几个都是同村的,自从琢磨了这条出路,这几年老家房也盖了,媳妇也娶了,一直都很顺手,像曲老大这样阴霾凶恶的表情,他还是第一次见,心里越发紧张,靠过来问,“大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刚才那电话有问题?”
想着刚刚收到的那个电话,曲老大简直都能暴跳起来,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计划,竟然突然会收到一个陌生人的来电,告诉他们,必须换一个交易地点,不然就报警,并且说出了他们每个人的身形特征,手机号码,就差身份证号了。
“我们被人发现了,有人知道咱们是云南跟过来的。”
“啥?”几个人大惊失色。
“没事,不是警方的人。”曲老大安慰大家,威胁他们报警,证明就不是警方的人。
“那对方是谁?要啥?”小六伸着脖子问,一脸焦急,“咱可不能出事。”
曲老大从倒后镜看了他一眼,“没出息的样子。”却不再说话,他也很郁闷,对方只让他先向约贾承悉的城南走,却不说要干什么,对方有自己太多信息,想跑想撕票,都不敢轻举妄动,从上了这条不归路,还是第一次被人牵着鼻子走。
正想着,电话又来了,小六惊的一跳而起,“是谁?这东西跟鬼一样吓死人。”
老大稳稳心神拿起手机,还是没号码的,他看了看周围的兄弟说:“又是他。”接了电话,对面传来和刚刚一样的声音,那明显被处理过的男声说:“不用惊慌,大家互相帮忙,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最后会放你们走,你暂时不要和贾承悉联系,到了南山就带着你们的货往山上去。”
绑匪老大大惊失色,“爬山?!”
“对!你开快点,25号公路现在好走,你到下一个路口转过去。记得一定要爬到半山的酒店。不要透露给肉票任何信息。”说完对方就挂了。
曲老大紧紧攥着电话,恨不得把电话捏碎了,自己现在的方位都那么清楚,满腔怒火无法喷薄而出,忍不住大声骂道“他妈逼让我揪出来大卸十八块!”
“对方说让咱们爬山?”小六在后边不确定的问,现在二月,天寒地冻,黑灯瞎火,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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