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边是成千上万的火红玫瑰花。
赵新靠在林博基尼的车头位置,手里晃着一朵,嫌弃道:“都用红的不合适吧,太俗艳了。”
站在旁边等签单的花店经理忙陪着笑脸,“那赵先生觉得什么颜色好,我现在立刻让他们送过来。”
“香槟玫瑰,那个高贵的多。”他看向乾启,“她那人带着古典美,咱们应该选点冷艳的花。”
乾启正在低头按短信,没理他。赵新凑过去一看,意料之中给宝珠的。
花店经理一看自己的机会来了,连忙解释说:“香槟玫瑰颜色太淡,从天上下来,那个,有点像白色。”
白色,从天上撒下来,那大片大片的……
赵新脑子里图画了一下,觉得这是喜事,唯美赶不上意头重要,抽过经理手里的单子,“那让她们再多弄点。”
飞机师愁苦地看着远处的小型直升机,又看看周围环境,此时这个机场的私人跑道周边,热闹的像菜场,几堆人都在空地上忙活……忙着弄花瓣的,忙着打气球的,还有整理横幅的,他觉得,这是自己人生面临考验的时刻,默默拿出手机,走到远处去给老婆打电话了。
这边,赵新又拉着乾启,从衣服里拿出一本杂志,摊开来:“你看看我的设想怎么样:明天《名流》的头版,“爱的誓言”,全城都知道她是你爱的人,够诚意了吧!”说完顺手一推周达:“去拿花。”
周达跑着去了。
乾启盯着眼前的杂志,稿子的位置都试排好了,就差照片,他诧异地盯住赵新:“你还叫了记者?”
赵新一翻另一页,“连着三版怎样?”
“不怎么样!”乾启扔下杂志,“你这是胡闹,赶紧把人撤走。”旁边的向诚,薛利也是一脸不赞成。
赵新一把抱住杂志,“我精心安排的,宝珠一定会惊喜。”
“惊喜不一定,我怕她被惊吓。”乾启耐着性子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时半点过火的话都不敢说,现在突然搞这么大,她生气怎么办?”
“这就是你们不懂了”,赵新复把那杂志摊开,神神秘秘地对着三人说:“你看人家结婚的时候,女人的手指头有多细,可是为什么要戴一个俗称‘鸽子蛋’那么大的钻石。你再想,一个女人的脖子有多细,可是你见过山西煤老板嫁女儿吗?那身上的金子能把女人压死。”
向诚倒吸一口气,“原来你就这审美。”
“去!我说的不是这。”赵新自信满满的继续,“我的重点是:你觉得人家傻吗?其实不是!
——因为这事一辈子就一次!这件事里面,女人也许脖子上不愿意挂那么多金镯子,多俗气,可这一天,不止是结婚新人一辈子唯一的记忆,也是他们父母盼了一辈子的日子。”
三个人都望着他,乾启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新眼睛一红,语调徒然伤感起来,“你还不明白?表白这件事情,在我心里想了多少年?都没机会实现,你让我在你身上看一下还不行吗?”
乾启转开脸不看他,对向诚说:“什么事情他都能联想到自己身上,我真是服了。”
向诚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其实他说的也对,别小看这表白,也是一辈子一次,你想想,今天一表白成功,这一刻的感觉,再也都回不来了,她是女孩子,你弄的场面大,代表重视她。”
乾启一想,“这个倒是很对。”
向诚一笑,低声又说:“其实赵新这招阴着呢,你想……你弄得这么大,大家固然会知道她是你爱的人,可所有的人也都会知道,——她是你看上的人!以后别的男人想打她的主意,这架势,绝对得掂量掂量。”他拍拍乾启的肩,附送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乾启恍然大悟,看向赵新,鄙视道:“阴险!”又拿着那杂志看了看:“……记得明天登的照片让我挑。”
“那是自然,我都想好了,你表白,求婚,结婚,到时候咱们都让他们跟拍,等你以后几本杂志一摊开,那就是人生美好的一幅画。”赵新满目憧憬。
乾启一冷哼,“我求婚的时候才不用这么土的方式呢,到时候我要带宝珠到小岛上去,就我们俩。”
“那我呢?”赵新立刻瞪眼。
“你才没机会见到呢!”乾启看都不看他。
赵新委屈着脸,但转眼就又笑了,“没事,到时候我们可以跟踪去……”话音未落,就见周达抱着一大束超大的鲜花跑了过来,他步履不稳,有些蹒跚,乾启顿时瞪大了眼睛,“去你们俩的,这么大一束,车门都进不去。”
向诚笑倒在车顶上,薛利低头抽烟,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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