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质肥而不腻,外脆里嫩,裹上葱白黄瓜丝条、沾上甜酱,油脂在唇间流淌时又伴以清爽,吃得傅灵起都挑了一下眉毛。
吃食,果然还是要在人间。
李十一今日又喝酒了。
酒量这个东西,原来的确要练的,托傅灵起的福,李十一已经不是一沾即醉了,要两沾才微晕。
傅灵起稍感遗憾之余,只能加快了倒酒的速度。
今夜是他们流浪的最后一站了,李十一望着楼下的风景发呆,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做些什么。
傅灵起这段日子里,只发作过两三次。
每逢发作,黑气顺着他手上的咒纹徐徐漫开,戾气充斥着整个房间,李十一总看见他强忍的痛苦神色,惨白的嘴唇和汗如雨下的额头。
李十一也不知如何是好,他通常只是站在一边,安静地让傅灵起抱他一会儿。
每当这时,傅灵起看起来总会平静一些。
即使傅灵起不提,但是李十一知道,这散心之旅虽然让傅灵起心平气和,可这入魔之咒始终未解。
李十一曾试探地问:我明明没有死,你的心魔为何还是不解?
傅灵起其实也不知为何,他的心魔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每当午夜稍有不安之时,他便跑到李十一的房间,掌心轻抚怀中人的温度。
李十一思索道:要不还是回八方寺看看吧。
大师的眼界和办法总比他们俩人多。
傅灵起倒也没拒绝,两个人从开碑海又回到了修真界,但是还没走出几步路,李十一就忽然兴起道:傅灵起,我们去偷狗吧。
傅灵起:
偷狗这种词汇,用在傲视群雄、目空一切的傅大剑尊上面,真的是头一回。
李十一当年在【空雾森】救治的两只长耳灵犬,本来长期陪伴在他左右,不过在他决定逃婚之前,就已经送到燕清这边托他照顾了。
两个人都戴上了面具,站在万剑山山门下面做准备。
傅灵起不动声色:你同我师兄,关系倒是匪浅。
练剑有他,赴宴有他,赐婚有他,发喜帖有他,托孤(?)还有他。
李十一自然对燕清很是赞赏:燕前辈是个好人。
傅灵起:
傅灵起沉思了一会儿:那我呢?
李十一也沉思了一会儿,认真作答:你是小学生。
傅灵起:
李十一越来越坏了,全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