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脚步骤停,半响,背对着他低沉说出:“你总得先养好伤。”
徐程埋在被褥里,沉闷良久,苦笑出声,呢喃:“我知道你不愿意。”
活下去的盼头明知是一场空,却是屹立在卑微后面有力的盾牌,从此努力让它变成无坚不摧。徐程不再自暴自弃,积极配合越秋河,一碗苦药他能当水喝,一滴不剩,越秋河怔怔地看着他。
怀渊高昂的诊金也非白付,徐程奇迹般的很快便能下床自理。
走出屋子的那一瞬间,眼前阳光明媚,青山绿水,鸟语花香,他似乎真的找到自己对生命的渴望,盾牌也将越来越牢固,他侧首看着扶他的越秋河,嘴角抽动,欲言又止。
“慢慢来,不要心急。”越秋河始终不疾不徐的温和言说,徐程逃避不去看他的样子。
“你是不是也是第一次这样照顾一个人?”徐程松开他的双手,努力让自己掌控自己的身体。
“你说了?你再不清醒,碗都要被你砸光了,以后吃饭你就用手捞。”见徐程精神不错,越秋河故意埋怨他。
“这样下去的话,我想洛夜白知道定会杀了我。”徐程突然笑说,企图试探。
“你怎么提起他,他能与你我之间的感情相提并论?”越秋河眼神凝至远处,不是眼前的遥远,而是要穿越它们,去到另一个地方。
看看那个人,是否头顶满头韶华,在冬青树下对红鲤温柔抚琴。
“可是,你们看对方的眼神不一般。”徐程故意为难他似的,越秋河迷离的眼神回到现实,转了话题问他:“小天,你知道你小时候说过什么话吗?”
“什么?你还记得?”徐程睁大眼睛微微张嘴,有些惊愕地看着。
“我们在太湖边玩耍,你信誓旦旦的说,将来要取一个嚣张跋扈的妻子,原因竟是为了收拾我,呵呵你还记得吗?”越秋河想起来便笑出声。
两人的笑声撞在一起,像是晨曦美妙的音律。
“怎么不记得,你轻易就博得云娘的欢喜,我就成天琢磨着如何打败你。”徐程在回忆里笑着,“还记得我做了一个泥人扮做自己的妻子,并要求你做一个又小又弱的泥人来过招。你也拉着脸不服气啊。”
“那是,自己妻子被人揍,哪能开心服气。”越秋河微笑着自嘲。
“我问过你究竟想取什么样的人,你就是不答,高深莫测的将夜空悬挂的月亮,与湖中的月亮用手指相连,你心高气傲地回答,那就是你要取的人。时至今日,我都没想明白。”徐程看着他的侧颜,都让人惊心动魄的躁动。
越秋河一愣,“那时候太小,逗你玩了。”
“我现在是不是成了你的负担?”徐程想像他一样温和问他,即底气不足,确实也学不来,脱口而出的言语反倒硬邦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