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自己是病人呐!”接过阿大手里的小碗“来,乖乖把药吃了!”朝着汤匙轻轻吹了吹,免得烫着她!
他,他,他没发烧吧?钱多多在众人的“关注”下好不自在,刑风异常温柔的举动也令她好不安,然而,却有着一点点窝心,好复杂的感觉!“那个,我,我自己来好了!”狂晕,她只是中暑又不是四肢残废,不用当她死了吧!
支开她的手,刑风将汤匙放在她的唇边:“来,丫头,乖,乘热喝了,凉了就没效果了!”
“我!”抗议的嘴一张,苦涩盈满了口腔!吐不出来只得一口吞下去!“咳咳,土匪头子,你存心报复是不是!好苦好苦啊!”呸呸呸,使劲吐着舌头。
瞧着钱多多苦着一张脸,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上次买的蜜饯呢?”
“吃完了!”八百年前的事了,还不吃完等着招蚂蚁啊!
“阿大,你去厨房弄碗糖水来!”这一拉一扯,药也凉的差不多了,刑风面不改色的用自身内力充当“微波炉”的功能,一旁的夏舜眸光闪烁不定!
“来,再喝一口!”
钱多多嫌弃的别过脸,一把夺过药碗:“行了行了,你这样跟慢性自杀有什么区别?婆婆妈妈,存心折磨我是不是!”捏着鼻子,一口气将中药全给喝了,眼睛鼻子全皱在一块儿,跟蒸笼里的小笼包子一模一样!
在她放下药碗的一瞬间,刑风赶忙将糖水递到她嘴边:“慢点,没人跟你抢!”小心呛着!
俩人旁若无人的你来我往,殊不知在旁人的眼中是多么的亲密,雪鸯更是动也不敢动,她害怕,害怕一起身,一开口,会做出失控的事情出来!
雪鸯的丫鬟丁香匆匆跑进来,直嚷嚷:“小姐,小姐,您的衣裳全都毁了!还包括您最喜爱的那件,也给毁了!”皂角浸泡在水中和衣裳混合在一起,在烈日的照射下活生生的给晒干了,现在现在已经融成一坨了,惨不忍睹!
钱多多闻言脸色大变:“哎呀,衣服还在河边呢!”完了完了,不赔死才怪呢,瞧瞧那位邢小姐,脸色都变了!一定好贵好贵,不晓得可不可以算得便宜点,她这也算“因公负伤”吧!“那个,雪鸯姑娘,对不起啊,我一时给忘了!”
丁香本是乡下姑娘,淳朴直爽,有什么说什么!在跟着雪鸯的这几年,尝到了奢华富裕的甜头,青楼什么三流九教的人都有,再加上自己的小姐是京城第一青楼的头牌,在下人奴婢面前也着实风光的一把,变得有些恃宠而骄,不可一世!衣服是她拿给钱多多的,因为她是底下的“婢女”可是她脑袋少跟筋,看不清谁是主子谁是仆,硬拿凤凰当麻雀,活该成为当头炮!更何况,一寨之主还是她家小姐的亲哥哥!
“忘了?”丁香尖叫,看不见刑风怒不可言的眼神,声音活像老母鸡,吱吱喳喳叫唤个不停“你知道我们家小姐的衣裳有多贵么,我告诉你就是把你卖了也买不起衣裳的一个袖子!”
啊,原来这么贵啊!眼珠子转转,又开始挪挪挪,不过这次是往刑风的身边挪!她是他的丫头咩,人家踩她的场子就是看不起他,丫头出了什么事,他这当主子的也难辞其咎!更重要的事,他的银子比较多!
察觉到丫头的举动,刑风不觉泛起温柔,瞬即一变脸,千年不化的冰冷,地狱十层的阴狠,冷哼一声:“哪来的狂妄丫头!烂泥也敢和美玉争锋,不就是几件烂衣裳,连替她抹脚都不配!”
雪鸯只觉神经蹦的一下断掉了,那是,那是他第一次送给她的礼物,她拥有的第一条华丽的裙子,他,他竟然说给她抹脚都,都被赔?他怎能这样践踏她,在那个女人面前!
“寨主,你说什么呢?”丁香错愕,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小姐“小姐是你的妹妹啊,您怎能帮助外人!”
刑风看着丁香的眼神充满了讽刺,无知的女人!“外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指不定谁是外人呢!主子的事,岂容低贱的你插嘴!来人,拖出去掌嘴!”他要她明白,她的身份!
“刑风!”钱多多瞪大了眼睛,脑袋里全是十万个为什么,这事情怎么,怎么全都走偏了,题目跑题了还是怎样?掌嘴呢,不用这么较真吧!
看着钱多多满是乞求的眼眸,刑风心底一软,正准备放她一马,顷刻乌云密布,刑风怒火朝天:“来人,给我拖下去,掌嘴五十!”
被人拖着的丁香还在不知死活的叫嚣:“她不过是个卑微的奴婢,低贱的丫头,寨主你不能为了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这样对待小姐”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钱多多抖了一下,已经来不及阻止,一声声惨叫在耳边响起!她终于真实的体会到,这个时代和以前是完全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