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地上凉,您先起来好不好?”
秦雅甩开宋若词的手,所有的力量都往下坠,竟是一副要犟到底的模样:“您答应我撤销诉讼我就起来!”
“我们慕家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就这么一个男孩,他要是坐牢了我们该怎么办啊!”秦雅说着说着,话语里染上了哭腔,“他就是一时糊涂做错了事,我求求您了宋先生!”
宋若词本想再次搀扶她起来的手收回,攥成拳头垂在身体两侧,他冷声道:“不好意思,这件事上我做不了主,如果能做主的话,我也不会原谅他的。”
如若不是那天唐若诗来探班恰好撞破,可能浑身多处骨折,腿断掉的人就是自己,况且先前自己从架子上摔下来可是真去了医院,现在想想头还有些隐隐发晕。
“你...!”听闻宋若词的话,秦雅满脸不可思议,眼泪慢慢地流了下来,说话的声音也尖锐了不少,“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我们家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这件事归根结底是您儿子咎由自取,一个成年人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慕哲现在落得这般境地和您平时的教诲是分不开的,与其来求我不如想想您自己做过什么!”宋若词冷眼看着秦雅,如果说刚才他对这个为了儿子操碎心的母亲还有半点怜悯,现在则满是厌恶。
天色渐暗,秋风携带着微凉的雨丝从天幕降下。
“您请回吧,在这件事上我不会妥协半步的,抱歉。”
他说完连看都没再看秦雅一眼,提着东西赶忙走了。
一路上宋若词心跳的飞快,虽然自己态度强硬地拒绝了,但人的内心里总归是有一处柔软的,他不禁扪心自问这样做对吗?
秦雅那张老泪纵横的脸和最后狠绝的声音还时不时浮现。
“如果是叶城和姐姐的话的话,一定也会这么做的吧。”宋若词靠在汽车后座里看着打在窗户上的雨点出神。
回到酒店后他先给唐若诗打了个电话。
“秦雅去找你了?”唐若诗听完宋若词的话后掐有些生气掐地掉了烟,“她前几天也来找我了,我没见她她就找你去了?这人还不死心?你可别告诉你心软了!不然我这一切就白弄了!”
“没有。”宋若词摇了摇头,“我没有答应她,这件事上我不会做出让步的。”
“那就行。”唐若诗松了口气又点了根烟叼着,“我估计她过几天还会找你,我给影视城负责人打个招呼,不让她进来。”
“谢谢你姐。”宋若词深吸一口气说,“这件事我还是想自己解决。”
一直以来全是在姐姐的照拂和帮助下,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成长到自己想要的高度?是时候自己强势起来。
挂掉唐若诗的电话后他紧接着给叶城打了过去。
“我今天遇到慕哲的母亲了。”宋若词开门见山说道。
“怎么?”叶城正在签署一份文件,闻言拿笔的手顿了一下,“秦雅是不是去求你原谅慕哲?”
“对,不过我拒绝了她。”同样的事情给不同的人讲述,意味就不一样了,在自家姐姐那儿是询问和感谢,在叶城这里就是满满的炫耀以及求表扬。
“小朋友做的不错。”叶城莞尔,提笔接着在文件上写字,“想要什么奖励吗?”
“嗯。”宋若词认真考虑了一下,“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