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静渊轩。

    小牧第五次捧着空碗眼巴巴地看着瑾儿，响亮地打了个饱嗝。

    瑾儿有些哭笑不得“小姐，这么下去会吃撑着的。而且厨房里也没有了。”

    小牧把碗放在桌上，沉默地垂下眼睛。

    “小姐”瑾儿轻叹一声，从桌上端起碗“好吧，瑾儿再去给你做。”

    小牧清瘦的手抓紧正欲离开的瑾儿的衣袖。

    瑾儿讶异地回头看她。

    小牧对她展开一朵大大的笑“瑾儿姐姐，也给轩做一点，轩也很饿了呢！”说着，还指了指空空的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轩好久都没有睡觉了，别吵着他了。”

    瑾儿大惊，她猛地扭头往床上看去，空空如也。揉揉眼睛，再看，还是空空如也，哪有什么轩？她惊愕地回头看小牧。

    小牧笑得灿烂极了“瑾儿姐姐，轩很漂亮吧？”

    瑾儿脸色发白，头脑空白一片，声音轻颤“小姐床床上”

    “是轩啊，床上的就是轩啊。”小牧站起身来，一蹦一蹦地跳到床边，蹲下身子，手指在空气中比划着什么“你看，轩的睫毛好长，轩的鼻子好挺，轩的嘴唇好薄，轩喜欢穿黑色的衣服啊呀！”她像是忘了什么似的惊呼一声，起身，把床上的被子摊开“可不能让轩着凉了呢！”然后，她回头，一脸灿烂地对脸色苍白的瑾儿眨眨眼睛。

    “啊——”瑾儿尖叫着冲出去，却被什么拦住。她泪水盈盈地抬头，竟是宇文毅！

    “你想做什么？”宇文毅抬头，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瑾儿哭着，肩膀微微颤动，口齿也不清楚“小姐小姐床上”

    宇文毅示意影把瑾儿带下去，自己迈入屋内。

    小牧一身白色亵衣亵裤屈膝坐在床边的地上，垂着头，及腰的长发倾泻下来遮住她削瘦的脸。

    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轻声唤道：“小包子。”

    小牧茫然地抬起头，呆望了他半晌，又垂下头“为什么瑾儿姐姐见了轩就要逃走轩很难过呢”

    他走近，在她身旁站住。

    小牧仰起头“你呢？你会逃走么？”

    “不会。”他举起右手“我发誓会永远陪着你。”

    她笑了。

    他也蹲下身子“可是，没有轩，小牧，醒来吧。”宇文毅握住她瘦小的肩膀。

    小牧想挣开他的手，她用力地扭动着身子，用指甲在他手上抓出一道道血痕。他没有松手，反而越握越紧。他弄疼她了！

    她停止了挣扎，仰头怒瞪他“你胡说！”

    “你好好看看！床上根本就没人！你的轩呢，轩在哪里！说啊！”宇文毅失控般地喊，紧握着她的肩膀摇晃着。

    “你胡说。”小牧平静地说“轩明明就在这里，你小声一点，不要把他吵醒了。”

    宇文毅彻底怒了，他放开小牧，把床上的被子扯到地上，反手把床掀起，整张床都被翻了过来。

    小牧扯着他的手，固执地瞪着他。

    他也瞪着她。

    突然，她抓住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血腥味在她的舌尖蔓延开来。她松口，挑衅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