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老实话,这真不是个好法子。不过如今皇上病的不能起身,连政事都要由卫太后代理,这个时节,杜若国主住在宫里,的确有几分不合适了。
可是,这时候请杜若国主避嫌,落在有心人眼里,岂不显得欲盖弥彰了么。
李平舟一时陷入两难。
阮鸿飞消息灵通,流言的事也没瞒着明湛。
明湛酸溜溜道,“这传流言的也是个瞎子,怎么不说我跟你,倒把你跟母亲搅到一块儿。咱们这样天作之合的竟然被人视而不见,真是个瞎的。就凭这没眼力劲儿,还想谋夺江山呢。我看,就是哪天瞎猫抓到了死耗子,这人也成功不了。”
自来流言最是害人,阮鸿飞见明湛一味把心思放到偏处,忍不住敲了他大头一记,将调查出来的资料给明湛看,言归正传,“真想不到蜀平侯往日里言语不多,不大出头儿的人,却有此胆量。”太后的闲话儿都敢传,不要命了。
“现在要是抓人,就坏了一盘棋。”明湛笑了笑,“不过,即便要抓,也不能是我们去抓,还得抓得巧妙。”
阮鸿飞点了点头,“人要抓,也不能任凭这些流言传下去了。”三人成虎,再传下去,他真不好在宫里住了。
明湛忽然露出一抹坏笑,对阮鸿飞道,“我倒有个法子。”
说完这句话,明湛就不再说了,反是捂着嘴巴叽叽咕咕一阵奸笑,阮鸿飞望着明湛一脸奸诈,索性就把这事交给明湛去做,不再插手。
其实明湛能把阮鸿飞弄到手,不是没有道理的。叫阮鸿飞说,对明湛而言,没有最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
明湛不愧是做皇帝的人,乍一出手,艳惊四座。
欧阳恪饭都没吃就又跑去了李平舟府上,对李平舟道,“唉呀,李相,愈发的猖獗了,外面都在疯传,杜若国主与皇帝陛下有私情,借以美色迷惑陛下,吸干陛下的阳气,伺机相害啊。”简单来说,就是皇帝陛下中了杜若国主的美人儿计。
李平舟昨天发了一回火气,今日倒是镇定许多,只是觉得这传言愈发的荒唐。
欧阳恪犹豫的问李平舟,“李相,你说陛下与杜国主不会真的……”阮鸿飞那张脸完全是上帝的杰作,要不然也不能流言纷纷哪。
李平舟断然道,“绝不可能。”其实与杜若国的交易中,大凤朝总能得到些许优惠,这不能不归功于皇帝陛下外交功力。
而且,大凤朝的水军若想发展起来,少不了杜若国的协作。还有什么吸阳气的事,完全胡扯,杜若国主又不是深山修练的狐狸精,哪个还有吸人阳气的本事!
李平舟与欧阳恪正商量着怎么清查流言蜚语呢,王叡安风风火火的来了,进了书房便道,“李相,大事不好,外头人都说杜若国主与陛下、太后娘娘,三人一道儿秽乱后宫呢。”
李平舟天生瘦削,年轻时显得清俊,如今年纪大了,干巴老头儿一个。俗话说,千金难买老来瘦。
人瘦一点儿,不是没好处的。
李平舟血压血糖血脂都非常正常,所以,乍一听闻此等高禁流言,哪怕气得眼前一黑,李平舟也没脑血栓了。他扶住桌案,唤了小厮进来,沉声吩咐道,“拿上我的帖子,马上请帝都府尹田大人来府一叙。”
徐叁也知道帝都近来这些不着边际的流言很多,不过现在女儿要再下江南,徐叁暂且顾不得那头儿,倒是对徐盈玉颇多嘱咐。
“现在陛下病了,见着姓林的跟他说,注意淮扬动态,万不能出什么乱子。”该死的林永裳,闺女好不容易回帝都来,还没呆了几天呢。那头儿他又使法子把闺女弄了过去,徐叁对于林永裳此举,颇多不满。
唉,有什么法子呢。
女儿素来眼光不咋地,这回瞧中林永裳。徐叁想着,自己提点林永裳,此一番苦心,都是为了闺女啊。
徐盈玉倒是很大方,“我记得了,父亲,还有没有要对林大人说的。”
徐叁坐在榻上,指腹压着膝上的绸缎衫摩挲了片刻,方道,“警惕沿海,忠于陛下。”
徐盈玉郑重点头,“我记下了。”
明湛挨了阮鸿飞的一顿打。
其实阮鸿飞原本也没打算从明湛这里弄出什么好主意,可这龌龊死胖子竟想出这种比馊主意还馊的臭主意来,把素来珍惜名声的阮鸿飞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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