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明湛满肚皮的心眼儿。
俩个老兄弟在一块儿,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似乎岁月并没有随之而去,恍惚间他们似乎重回那个年代。那时,他们正值青春年少。
阮鸿飞很早就与马维去了西北,他回帝都,是为了昭和公主的一封信。而,彼时,昭和公主要和亲鞑靼,去信给阮鸿飞,希望他能回帝都科举。
阮鸿飞接到姐姐要和亲的消息,急忙快马回去。
不论阮鸿飞如何与北威侯争吵,除了得了一顿免费的鞭子,他没有办法改变任何已成事实的决定。
昭和公主是个美丽的女人,有着令人眩目的容貌,男人无法拒绝的那种唯美。
北威侯并不敢下重手,故此,阮鸿飞伤的并不重,起码他还能直起身子去看望自己的姐姐。昭和公主的脸庞似珍珠一样,散发着淡淡的光泽,眼波中流转出一种淡淡的怜惜,“鸿飞,以后别再做这种螳臂当车的事了。”
“姐姐,皇上有那么多的公主,宗室中郡主、县主、郡君、县君更是无数,挑谁去不成,怎么偏是姐姐去呢?”阮鸿飞忍着身上的痛,让他年轻俊俏的脸上看起来多了几分苍白。
“北威侯请旨,我自然要去的。”昭和公主淡淡道。
那日,昭和公主与阮鸿飞具体说了些什么,除了这两人外,无人得知。
但是,阮鸿飞来年春闱,一举夺得魁首。以十五岁之龄刷新了大凤朝状元最年轻者的纪录,人人恭贺北威侯得此佳儿,后继有人。
阮鸿飞是个很桀骜不驯的人,凤家兄弟那时只是宫内并不显眼的皇子。而阮鸿飞应仁宗皇帝之邀,到东宫讲学。
仁宗皇帝非常和善,他对于国家恩科取才无比郑重,每任状元都会去东宫,面见太子殿下,同时在东宫讲学。
状元被封五品翰林,刻板的官服穿在阮鸿飞的身上都不自觉的带出三分风流潇洒气来。
阮鸿飞虽然年少,不过,他身量高挑,多年在马上生活,让他拥有不输于容貌的俊美身量。太子一见便赞道,“人都说阮家玉郎,其貌皎皎。果然名不虚传。”
阮鸿飞似笑非笑,瓜子脸上流出三分傲气,无甚诚意道,“臣常听人赞太子殿下貌比潘安,赛过宋玉呢。”
两个男人,见面儿先赞容貌,这叫人实在是……
此时,仁宗皇帝的好脾气派上用场,扬声道,“鸿飞,开始讲学吧。”
阮鸿飞虽然带着少年的傲气,才学却不是假的,他口若悬河,侃侃而谈,即便是东宫太子世子之师范林希都赞不绝口,称其为“天下才气共十分,九分落到阮郎家。”。有这样的大儒相赞,阮鸿飞名头儿更响。
不过,阮鸿飞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依旧有些桀骜,有些漫不经心,又有些说不出的落寞,这种种气质的交叉,让他成为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
阮鸿飞很得仁宗皇帝的眼缘儿,仁宗皇帝命他兼职任东宫世子的老师,同时将阮鸿飞调到身边儿做侍读学士,专司拟旨。
阮鸿飞私下问仁宗皇帝,“陛下,您让臣一人担三样差,可给臣三样差的俸禄?”
仁宗皇帝喜他直率,人们对于漂亮的人总会多加宽容,何况阮鸿飞有这样的才学,又有不足以为人道的身世。仁宗皇帝笑问,“怎么,阮侯给你的银子不够用吗?”
“我干嘛要给他要银子花?难道我没手没脚,不会自己赚吗?”阮鸿飞道。
仁宗皇帝笑,“有,三份差,自然有三份俸禄。你要是银子不够花,朕给你一些。”
“您一动私库皇后就知道,一动国库百官就知道,拿你身边儿这些东西,样样打了内务府的印子,就是偷出去卖也会给人锁拿到官府去呢。您拿什么给我?”阮鸿飞头歪着,桃花眼中带出三分笑意。
仁宗皇帝被问的哑口无言,尴尬的笑笑,反是叮嘱他道,“鸿飞,你如今在外当官,说话可不能这样直,容易得罪人。”
“我在外头不这样儿,我只在陛下面前这样儿。”
阮鸿飞这样刁钻,仁宗皇帝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骂一句都不知道骂什么,偏偏他又喜欢与阮鸿飞说话儿。仁宗皇帝是个心软的人,他总觉得亏待了阮鸿飞。何况阮鸿飞简直浑身反骨,仁宗皇帝不具备这样的品质,遂格外亲近这样的人。
他打心底喜欢这个孩子。
仁宗皇帝问他道,“鸿飞,你已经十五了,有没有相中哪家儿的姑娘?说出来,朕为你赐婚。”
“有,就怕你做不了主儿。”阮鸿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