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叁此时也在为主考一事闹心,对幕僚道,“能做主考官,自然是再体面不过的。我虽在人选中第一位,可有一样就不成,我是上皇亲口指给皇上的师傅。我若做了主考,那这一界进士岂不就是天子同窗了。哼,说的好听,把我摆在第一位,不过是给欧阳老头儿当踮脚石罢了。”还是明湛立储时,凤景乾点了他做太子师,当时只顾满腔喜气,却不料如今妨碍,徐叁叹一声:他与李平舟不同,他比李平舟年轻,吏部尚书一职更比工部尚书更重要。李平舟已经老了,他日辞官,首辅一职空缺,界时必有一番首辅之争。徐叁自认人才不差,只是资历差些,若能主持一界春闱,成为座师,顿时身价大涨,资历翻倍。
谁能想到,他最得意的帝师身份,却成为如今他更进一步的障碍!
礼部尚书——欧阳恪,欧阳恪的年纪只略比李平舟小些罢了,他资历虽不比李平舟,比其他人却还略强些。
这其他人,就包括了户部尚书徐叁。每每想到此处,徐叁都忍不住痛骂,“该死的李老贼,亏得老子陪他去了镇南王府,白白得罪了太后娘娘!”谁不知道他与欧阳恪有仇呢,竟然将欧阳恪列入主考官备选名单中。若大仇人得了势,不就是等于自己要失势么!
徐叁与欧阳恪那点儿仇恨啊,也是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了。
话说欧阳恪身为礼部尚书,又能跟李平舟投缘,性子也不是特活络的。欧阳恪曾因徐叁为生母请封诰命,再使手段将生母自江南徐家接出来,把亲爹嫡母扔老家死活不理的事儿,当廷斥责过他。
虽然此事虽终也没把徐叁怎么着,到底伤了徐尚书的颜面,自此,俩人相看两相厌。
相对于徐叁的懊恼,欧阳恪就格外的仙风道骨了。欧阳恪并不想做什么鬼主考,今年他家嫡长孙下场,若他是主考,嫡长孙必然要耽搁一年。
正好休沐无事,欧阳大人就准备带着孙子欧阳醉去状元庙拜拜,顺便求一求:可千万得让皇上开眼,别点他做主考官啊。
若徐叁知道欧阳大人的烦恼,定会知晓,原来他是冤枉了欧阳大人。欧阳大人真没有去争首辅的雄心,人家完全将希望寄托在第三代的身上了。
欧阳醉不乐意跟他爷爷一道出来,还拜啥啥啥的状元庙,有这会儿,跟皇上探一探口风,若是有啥考题的消息透露些许给他知道。这考试的把握不比拜状元庙大么。
当然,这种想法只是自个儿心里想想罢了,他若是敢提,定是一顿好打,他爷爷多正直的人哪。
欧阳大人身为六部尚书之一的礼部尚书,在恩科到来之际,他的名子诸人嘴里出现的次数,仅次于刚刚登基的圣明天子——明湛。
欧阳醉碰到了吏部尚书郑临重家的长孙郑席冰,俩人年纪差不多,发小儿,凑一块儿嘀咕,“叫我说,还是先把主考官的人选定下来。若是家祖父或是欧阳祖父哪个做了主考官,咱还拜什么状元庙,直接等下回就是了。”
吏部尚书郑临重也是主考官人选之一。
“是啊。”欧阳醉绝对是郑席冰的知音,双手一摊,无奈,“也省得日日在家闷着温书了。”
两只小虾米关于恩科主考官的事抱怨一通,各回各家,各温各书了。
明湛与阮鸿飞到郊外踏青。
今天郊外还格外热闹。
要知道古人也不是傻瓜,如今现代每逢休息日街上就格外的人多。在古代,这个理论同样适用。
车来人往的,明湛想郊外跑马都不能尽兴,至于明湛着人提前打探的那片风景优美极适宜踏青的杏花溪畔,他们到时,已是人山人海。
人满为患。
明湛怨念深重的看向黎冰,黎冰搔一搔头,咧嘴一笑,“主子放心,咱们这里有庄园,不必跟这些人挤这屁股大的地儿。”
摇光嗤笑,“对着这样的蓝天绿地,碧水红花,你真好意思说出‘屁股’二字来,污了这美景是小,扫了主子们的兴致是大。”
黎冰马上一拱手,“请赐教。”
摇光立码一挺胸脯,扬着脖子细着嗓子的赐教,“主子,前头就是咱的庄园了。这溪水引入咱庄园,园里的杏花儿开的正好。今儿又是个热闹的日子,属下命他们备了自酿的杏花酒,这会儿喝,正是应景儿呢。”
明湛笑着点头,“就是比阿黎有文化。飞飞,回去后,拿二十两银子给摇光。”
阮鸿飞笑,“你想赏他自个儿出银子,这样小气,我都替你害臊。”
“哪儿啊,你就是我的内当家。你的银子,就是我的银子嘛。”明湛讨好一笑,“我的银子也就是你的银子啦。”
阮鸿飞掐他的胖脸。明湛的身形其实与凤家兄弟不相似,他是天生的骨骼纤细,容易发胖的体质。如今虽说瘦了,外头瞧不出胖来,肉却不少。一张豆腐脸,摸起来软软嫩嫩。
明湛见阮鸿飞调戏于他,更加得瑟,将脸往人家手上凑,那意思十分明白:掐吧掐吧。
摇光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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