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路漫漫,他们将要面对的问题,可能还有更多。
“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孟七七喃喃感叹着,目光扫过城外的某个地方,望着那一片新起的碑林,脸上慢慢露出一丝肃容。
那儿曾经是一片花海,传说中尧光将所有的叛军贼子都埋在那里。千年过去,花都枯萎了,那里就成了乱葬岗。
而今,无数墓碑林立其上,无言地诉说着大战的惨烈。
“子鹿来了。”陈伯衍道。
孟七七回头看到沈青崖,目光扫过他已经拆了绷带的手指,调笑道:“你怎的跑出来了,星竹小师妹竟肯放人?”
沈青崖笑得温和:“她刚睡下。”
孟七七撇撇嘴,身子一歪靠在陈伯衍的大腿上,仰头无辜地冲他眨眼间:“芳君啊芳君,你看人家子鹿兄,对小师妹多好。”
陈伯衍无奈。
三人笑闹着,末了,沈青崖道:“过些时日,我打算带她四处去看看,先回天姥山,再一路往西去。”
孟七七顿了顿:“你都想好了?天姥山还需要你,有我和芳君在,你大可不必……”
“我相信你们,阿秀。”沈青崖摇头:“可我也想与她游历四方,你还记得当年我曾说过,想要编一本《草木志》么?或许现在就是实现愿望的时候了。”
闻言,孟七七沉默良久。
陈伯衍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目光与沈青崖交汇,见他双目一如当年那般澄澈,不禁会心一笑,道:“不论你走到哪里,当记得我与阿秀在等你归来。”
“好。”
沈青崖笑着,孟七七也终于释然,拍拍屁股站起来,与两人并肩而立。
远方的红日,依然很大,大如倾天华盖。
但这一次它是暖的,金黄色的暖阳照在三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在断垣残壁上无限拉长。
远处的金满靠在栏杆上,喝着从地下挖出来的百花楼的陈酿,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遥望三人的背影,蓦地想起了一念和尚临死前说的话。
他问:“你真的觉得你做的对吗?”
金满嗤之以鼻。
自古对错无定论,正邪如狗屁,成王败寇,不外如是。
不过……或许新的朝代,会有新的故事?
金满回眸,望向铺满霞光的洒金街。百姓们已然打起精神,从悲伤中走出来,开始热火朝天地重建神京。
英姿焕发的禁军打长街走过,在告示栏贴出了新的通告。
新帝登基,将重开恩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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