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斜。”
孟七七虽面色苍白,眉宇间缭绕着一股孱弱病色,说话声音也小了许多,但语气坚定,坐也坐得笔直。
小玉儿点点头,“可是师父,那个于尧不见啦,北斗门的人不会恨我们吗?”
孟七七道:“那就把于尧也算到王常林头上,你们散布一点小道消息,就说于尧也是王常林为了嫁祸给我,派人暗害的。说的人多了,假的也就变成真的了。”
闻言,沈青崖忍不住劝道:“王子灵在王宛南那里养伤,有王宛南庇护,只要他自己争气,日后必能和王常林父子一较长短。王家的这局棋你已经下完了,就别再管了,好好休息才是正理。”
“这还只是个开始罢了。”孟七七却摇头,“王常林想成为新的仙门领袖,所以选了式微的剑阁当垫脚石,我为了巩固剑阁的地位,又选了王家当试金石。表面上看,不过都是利益驱使,不过……王家掌握的秘密远比我们知道的多,甚至有些秘密,恐怕他们自己也不知晓。”
说着,孟七七感觉到喉咙里有一丝痒意,正欲喝口茶润润嗓子,一杯茶就恰好出现在他面前。他抬头,目光顺着端茶的手与陈伯衍相会。
陈伯衍道:“小师叔喝茶。”
孟七七实在没力气,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道:“王家与周自横的失踪有关,王敬这么急着杀我,恰好佐证了这一点。今日我废了王敬,恐怕他不久就会在王家“暴病身亡”,我们得想办法把人偷出来,从他嘴里套出真相。”
“此事就交给我来办吧。”陈伯衍道。
孟七七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算是默许了,“现在还有一件很麻烦的事情,鬼罗罗来了,我们必须在被他缠上之前,立刻离开金陵。”
“我也看到他了。”沈青崖蹙眉。当年他们三人一同遇见的鬼罗罗,鬼罗罗却只对孟七七一人感兴趣。那人性情乖张,又心狠手辣,若是再让他缠上孟七七,难免招来横祸。
思及此,沈青崖很快有了定论,“我去会一会他,探探他的口风。”
“不行。”孟七七说得太急,体内气血翻涌,脸颊上顿时泛起异样的红晕。恰在此时,一股温热的元力自他背后涌入,滋养着他破损的经脉,让他缓过气来。
是陈伯衍。
他就站在孟七七身后,沉稳如山岳般牢牢托住了他的身体。
孟七七闭目深吸了一口气,复又睁眼郑重地盯着沈青崖,“你不准去找他,那太危险了,听见没有?”
“好,我不去,你放心。”沈青崖的心中,温暖又苦涩。他的这位友人,本该是一个一壶酒一把剑就能自在闯天涯的风流人物,当年的那根傲骨还在,可他身上的伤太多了,走得也太艰难了。
孟七七靠着陈伯衍,略略好受了些,道:“鬼罗罗之事,我自有分寸。当务之急仍是王敬,把他抓过来,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虚弱的孟七七,也仍是那个杀伐果断的孟七七。
陈伯衍却忽然抓住他的手,入手的冰凉让他眉头微蹙,“小师叔,你该休息了。”
孟七七却不答应,“我是你长辈,让你站着你便站着,不准多言。”
陈伯衍道:“晚辈不敢,但小师叔可还记得上次你遣我去找金满时,曾答应我一个条件。”
孟七七忘了,是真忘了,所以他打算赖账。
可陈伯衍的账并不好赖,他抓住孟七七的手腕,目光冷冷地看向沈青崖,道:“我家小师叔要休息了,请沈兄回吧。”
沈青崖倒乐见其成,走时留下了几瓶药,顺便还带走了小玉儿。小玉儿本不愿走,但他相信大师兄无所不能,一定可以照顾好师父,于是风风火火地跑去完成孟七七交代他的任务,头也没回。
孟七七冷着脸看着他们一个比一个走得快,抬眼扫向陈伯衍,道:“不尊长辈,擅作主张,大师侄好能耐,等着回孤山领罚吧。”
“小师叔若想罚我,怎样罚都可以。”陈伯衍扶着他站起来,欲扶他回床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