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衍却忽然道:“小师叔刚才去哪儿了?”
孟七七半眯起眼,蓦地笑了,“你叫我什么?小师叔?他跟我长得很像吗?”
“哦,那便是在下认错了。”陈伯衍的语气波澜不惊。
可孟七七不依不饶,“你可得把话说清楚,为什么叫我小师叔?”
陈伯衍没有作答,低头给孟七七的手臂缠上纱布,打好结,才道:“公子可是觉得在下冒犯了你?”
“哪里……”孟七七答着,双目却紧盯着陈伯衍打的那个结,微微失神。
陈伯衍轻声唤他,“公子?”
孟七七回神,伸手摸弄着纱布,好似还沉浸在某种追忆里,“你打的这个结很特别。”
“顺手而已。”陈伯衍没有多做解释,很快他又取了水和食物来交给二人,便转身离开。还是那么的矜持,又有礼。
这让孟七七不禁想起四年前再会之时,陈伯衍跪在小楼外说要做他的徒弟,也是这副模样。陈家养了这么多年,可算是把他养回正途上去了,连当年被狗咬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可疯狗终究是疯狗,本性难改,他能咬第一次,难道不能咬第二次么?
小玉儿见他师父又忽然笑起来,还笑得那么坏,小心肝儿不由得颤啊颤。他不由伸手揪住孟七七的衣袖,十二三岁的少年音里还带着丝奶气,小声道:“师父,总是杀人不好的。”
孟七七气乐了,捏住他两边脸颊肉往外拉,“乖徒儿,为师是不是平日里苛待你了,嗯?”
“没有、没有……师父饶命!”小玉儿求饶,而孟七七的目光扫过手臂上的伤,忽然想到一个他疏忽了的点——他刚开始在陈伯衍面前一直是右手持刀,可他刚才是左手持刀,一个人会忽然改变自己的惯用手吗?
可仅凭这点异样,陈伯衍应当不至于怀疑他的身份……吧?
此时修士与妖兽的打斗已趋紧白热化,漫山遍野俱是喊杀声和妖兽嘶鸣,孟七七装模作样地在影壁前徘徊了一会儿,确定敲钟人并没有追过来,便招呼小玉儿道:“我们去看看王家的两位小公子怎么样了。”
小玉儿乖巧地跟在他身后,然而两人还没走出殿前这片青石板铺就的广场,一把剑就拦在了他们面前,“两位且慢。”
小玉儿立刻伸手摸弓,“你是谁?”
“孤山剑阁,穆归年。”暮归年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我家师兄让你们在这里等着,还请暂时不要离开。”
孟七七挑眉,“我凭什么听你家师兄的?”
穆归年也说不上什么确切的理由,只是师兄临走时交代他一定要把人拦住,于是一番冥思苦想后,他继续瘫着脸道:“因为你坏了我家师兄的名节。”
小玉儿:“哇……”
孟七七:“……”
另一边,徒有穷跟着王子安等人来到了距离山谷不远的另一座小山头上,看着妖兽齐齐涌向山谷的盛况,惊讶得合不拢嘴。
“王大哥,秘境里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吗?”他问。
王子安摇摇头,眉头皱成了川字。其余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出声了。
女修杨慧安慰道:“不用着急,每次进入秘境时都会有长辈随行,这次也不例外。即使秘境有变,也不需要我们操心。”
“对,我们切莫自乱阵脚。”王子安点头,眸中露出一丝坚毅,“现在妖兽都往山谷去,其他地方疏于防范,正是我们的大好机会。我们要想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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