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晚的心微微颤了一下,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垂下了眼眸。
柳玉郎将人揽进怀里,柔声道:“我不求你一朝一夕之间就对我敞开心扉,但求你记得一点,是我硬拉着你陪我到这乡间受苦,你许了我,我自不会负你。我不想我们之间总是猜忌,你若不喜我去镇里,我明天就去辞官便是。”
琴晚惊了一下,道:“你不做师爷能做什么?”
“学村人种地,或者养些鸡鸭,”柳玉郎道,做认真思考状,“我看王屠夫那活计也不错,改日去问问他缺不缺使唤的,学着宰猪宰牛,自己日后也可当个屠夫。”
琴晚最爱干净,先前忍着柳玉郎和乡长家的千金朝夕相对,也是因为不愿柳玉郎沾手泥土、血腥,此时听了,立刻反对:“不行!你要敢每日带了泥或血回来,我就同你分手。”
柳玉郎怔了一下,捏了捏琴晚的鼻子,苦笑道:“真真娇气。临清也锄地种菜,你怎又同他做朋友?”
琴晚道:“临清虽然劳作,可身上从来都是干净的。”
“那你又怎知我定会弄得满身污秽?”
“你从前与现在,衣服都是我替你洗,平素写完字,衣袖都要沾上墨渍,若是去耕地宰牛,我岂不是要洗断手?”
“真真小气,就记得你替我洗衣,不记得夜里谁伺候得你呜咽求饶。”柳玉郎调笑道。
纵使在勾栏院待了多年,到底是对着心上人,柳玉郎的荤话一下就让琴晚的脸腾地一下烧起来,奋力挣脱柳玉郎的怀抱,嗔道:“同你说正经话,你偏要不正经。”
柳玉郎忙哄道:“好好,说正经事。”他亲了亲琴晚,拿脸蹭得对方勉强消了气,才道:“我是认真的,你若不放心我,我便回来整日陪着你,叫你安心。”
琴晚低低道:“我又没这样说……再说你不做师爷了,哪来银子养家里,我纺纱纺十几天才能换几钱。”
“又不放心又不肯我辞官,天底下都没你这样难哄的。”柳玉郎笑道,见琴晚又要生气,忙道:“玩笑话你也同我急?好了,不闹了,琴晚,你替我拿个主意,我都听你的。”
说完,他真诚地望了琴晚。
琴晚被他这样看着,心里一阵发虚,自己这种矛盾的心情有时闹得自己也生厌,可每每搜到柳玉郎怀里的帕子,他又忍不住想要同他闹一闹。柳玉郎要自己拿主意,算是把琴晚难为到了,于情于理,柳玉郎都应该继续做师爷,不然家里收入从哪里来?可是他去做师爷,就意味着县令千金有机会接近他,琴晚一想到这点,心里就止不住反酸。但叫他不去做师爷吧,断了收入不说,也显得琴晚气量小,柳玉郎赢得女子青睐自是自身魅力使然,总不至于叫人自毁面目以绝后患罢。
琴晚烦恼地看着自己的手,撅着嘴好生纠结。
柳玉郎看他认真思考的模样不由好笑,凑过去亲了亲他撅起的嘴,轻笑道:“这样难想?”
琴晚推他,“你自己的事,作甚要我拿主意。”
柳玉郎见他确实恼了,忙安抚了人,柔声道:“左右是我不对,你莫同我生气可好?”
琴晚望了望他,小声道:“我没有生气……”
“还说没生气,眉头都皱成这样,好似有天大的委屈。”
琴晚躲开他的手,有些不自在,“我就是有些不高兴……”
柳玉郎看他脸上起了两朵红晕,心中不禁欢喜不已,不依不饶道:“哪里是不高兴,我家琴晚是在吃醋呢。”
琴晚拿手捶他,“你再说你再说!”
柳玉郎笑着躲闪,“哈哈,不说了。”
琴晚本是在同他闹脾气,被柳玉郎三番五次岔开话题,气也气不起来了,忿忿道:“你总是这样,同你认真说话,就偏要打岔。”
柳玉郎搂了琴晚,在他耳边轻声道:“琴晚,我没有不认真对待你的意思,只是这些都是小事,你我都认真了,闹得两人都生气了,又有什么必要呢?我知道你委屈,我也答应都听你了,何不笑笑就算过去了,让外人扰了我们欢好,好不值当。”
琴晚在他的温声细语里也慢慢静了下来,柳玉郎大他许多,讲道理总能讲过他,自己就算再不服气,也不得不承认柳玉郎说得在理。
瘪瘪嘴,琴晚道:“你以为我愿意成日同你吃醋,你自己同那小姐说清楚,我就不同你计较了。”
柳玉郎道:“好歹也是县令千金,县令又自负甚矣,如此直白拂人颜面,还不如叫我直接辞了师爷回来种地。”
绕来绕去又绕回原地,琴晚怒道:“那你说怎么办?”
柳玉郎把人扳过来正对了自己,认真望了琴晚眼睛,道:“叫我说,我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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