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絮端着元宵吃得正香,赞道:“临清你好厉害。”
“不是我厉害,是你太没用。”临清面不改色道。
沈絮不满地嘟哝了一声,又往嘴里塞了个元宵。
嘟哝的那声虽然小,但还是飘进了临清耳里。
“我哪没用了,你头上的簪子还不是我赢来的。”
临清转过头去拨炭火,火光映在他脸上,映出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
他捧着暖和的元宵,忍不住望了窗外一轮玉盘。
花灯遥遥,愿得君怜。
临清看得痴了,轻启薄唇,无声念着那人笔下的佳话。
火树银花和,明月逐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上元节后,天气回暖。
冬雪渐融,春回大地,过了几日清闲日子后,只见村人陆续扛着锄头下田耕作,沈絮的好日子也跟着到头了。
“起床!”
小木屋里,清早便传来一声怒吼。
临清举着锅铲气势汹汹地立在床边,大有母夜叉的姿态。
被窝里的沈絮往回缩了缩,皱眉道:“再睡一会儿……”
临清深吸一口气,上前把被子一掀,“你要睡到几时!”
突来的冷气让沈絮打了个哆嗦,缩成一团道:“你怎如此残忍?”
“堂堂六尺男儿,整日就知道游手好闲,你看左近的村人,哪个如你这般好吃懒做,还不快起来干活!”
沈絮委屈地看着他,觉得临清这副模样比原先沈府里奶妈还恐怖,看着秀气的一个人,怎么训起人来这样凌厉,沈絮耳朵都要被他念得起茧子了。
磨磨蹭蹭爬起来,春寒料峭,风从大开的房门吹进来,沈絮禁不住打了个冷噤,嘟哝道:“春困秋乏夏打盹,乃人之常情,你怎如此不近人情。”
也没见你冬日多勤快啊!
临清道:“我问王婶讨了些菜籽,吃过早饭就跟我一起锄地播种。”
沈絮顿时苦了脸,越发不想起床了。
穿衣,洗漱,用早膳,沈絮几乎把步子放到最慢那一拍,一口粥含得没了味道才肯咽下,只愿能耗到临清忘了方才说的事。
沈絮的心思临清一清二楚,喝完自己的粥,临清冷冷道:“既然吃不下,就放了碗去锄地。”
沈絮吃瘪,只得速速喝完粥,认命地跟临清去后院干活。
冻土初融,春雨未下,土地将化未化,沈絮一锄头下去,只磕了浅浅一条缝,手却被震得发麻。
“呼。”沈絮吹着手,对临清道:“你看,根本锄不动,不若过几日再弄吧。”
临清白他一眼,那意思是想都别想。
“你使的劲儿不对,”临清道,“我请教过王婶,你先看我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