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他,咬一口果儿,睫毛微颤,心里的情绪仿佛下一刻就要喷薄而出。
歇够了,便继续赶路,总算赶在日落之前到了家。
沈絮放了东西,便瘫在椅子上不肯再动,嘴里嚷着:“累死我也……”
临清也累得够呛,不过还是强打精神将买回的东西归置一番,又去灶房生火做饭。
有了炊具和蔬菜鲜肉,自是不用再靠面食过活。然而临清望着一地食材却有些发愁,从前做琴师,何曾下过厨,连煮面都是摸索着瞎弄的,此刻真正要做饭了,他还确有些头疼。
料想外头那个少爷也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货,还是只能靠自己。
临清想了想,决定先煮饭。
只是淘米如何,上水如何,几时掲锅,几时算熟——
算了,慢慢摸索吧。
于是一盏茶后。
“临清,好了么,我饿了。”
“再等等。”
又一盏茶后。
“还没好么,我肚子叫了。”
“闭嘴,等等。”
然后——
“临清,我怎闻到糊味了——”
“啊!”
沈絮冲进灶间,只见锅翻了火熄了,临清捂着手指正拼命吹着。
沈絮舀了一瓢水,拽过他的手就摁进去。冰凉的井水虽寒冷,但缓解了烫伤的痛楚,临清看他一眼,沈絮正紧张地检查自己的手指,眉头间担忧清晰可见。
“还好,没起泡。”
临清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看了看一地狼藉,有些懊恼。
“抱歉,晚饭还得再等会儿。”
沈絮环视了一圈,叹了口气,道:“今晚就吃面吧,明天再研究如何炊米。”
临清闷闷应了一声,转身生火、加水、下面。
孤灯一盏,人儿一双,各自捧了一晚清汤面,沉默地吃着,好不凄凉。
“我从前没做过饭。”临清忽然道。
沈絮“哦”了一声,“我也没做过。”
“……我会学。”
“哦,好。”
临清憋得一脸通红,心想我再也不要跟你说话了,简直鸡同鸭讲。
多问一句好似能要你命一般!气煞人也!
吃过饭,临清就着锅水洗碗,沈絮就窝在他脚边烤着灶火取暖,临清间或瞟一眼,只见他一脸惬意,不知几多满足。
没出息透了!临清愤愤想。
就不知道担心一下今后,真真纨绔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