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走半晌的错,以为笑笑就可以掲过了?
和着午饭时的委屈,一股脑全发出来。
“我自己去,不要你跟着,你回家烤你的火去罢!”临清甩袖而去。
沈絮回过神来,连忙追上去拉住人,“莫气莫气,我道歉还不行么?”
临清愤愤看着他。
沈絮无端就觉得这副模样格外可爱,明明是个少年郎,偏要装作一副大人样,这副气鼓囊囊的委屈模样怎么看怎么惹人怜爱。
一没忍住,他就伸手捏了捏临清的脸,笑道:“嘴都能挂二两油了。”
临清睁大了眼,红晕一直炸到耳根。
沈絮倒没觉察方才的动作有多亲昵,逢年过节,碰上家族晚辈,捏个脸摸个头是再平常不过的举动,临清又年幼,他不知不觉就当作了小辈对待。
然而临清心里则另有一番汹涌。
那愤怨随着这轻轻一捏,登时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羞赧。
堪堪别过视线,竟是半天没做声。
“还生气呢?”沈絮问。
这会儿是连看都不敢看了,转了身就走。
沈絮急了,“你去哪?”
临清加快了脚步。
“我不跟你去镇上,谁帮你提东西?”
步子于是又缓了一些,面上的红晕也增了一份,咬咬嘴唇,还是却不过心里一番羞涩,脚下复又跑起来。
后头沈絮哀嚎,“哎哎,别丢下我呀,我不识路的!”
临清握拳。
死榆木脑壳饿死在这里好了!
“丢了算了!”
好追歹追,终于追上临清,沈絮累得大喘气,也不觉得冷了,周身都冒着热气。
临清瞪他一眼,继续走自己的路。沈絮自知理亏,调整一番气息,紧跟其后。
跌跌撞撞,寻寻觅觅,终于摸到镇里。
临清从怀里掏出一方纸箋,上头列着今日要采办的物什,沈絮偷瞄一眼,顿时咋舌,上至被衾,下至白盐,巨细无遗。
他忍不住又问:“你以前是张家的下人?”
临清恨不得堵了他那张嘴。
不记得就不记得了,不需时刻提醒他这个事实!
两人从街头走到街尾,手里的东西是越堆越多,沈絮抱着一摞盒子,几乎都要看不见路了。
“买完了吧?”
临清用指甲在买过的物品名称上扣一个小洞,“还差一床被子。”
“可我没有手拿了。”
“不是还有背么?”
沈絮不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