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景照做了,可是触手的冰凉让他心里猛地顿了一下。
“嗯……好痛,娘……我。”
“好了。”最后徐大夫将干净的白纱布裁成条状,替安尘包扎好伤口。“这是药,记得两日一换,我先走了。哦,对了,这个孩子失血过多会很怕冷。你除了让他补气静养外还要注意为他保暖,切不能为以后埋下祸根。”
“多谢徐大夫,在下就不送了。”乔景对他作了个揖。
“娘,他不会……好冷。”安尘还是胡话不断。
“唉。”乔景叹了口气,干脆也脱鞋上榻躺了下来。他小心地将安尘移到自己的臂弯处,把他收进了怀里。
怀里的人儿是如此纤细,他清幽的吐纳之气在自己的耳边和颈窝轻轻浮动着——可是为什么会有一股焦躁之气在体内盘旋?
一接触到怀里这个人,自己就总会产生一些陌生的情绪。乔景对此十分不解。
“嗯~”安尘好像对乔景怀里的温度十分依恋,他伸手圈住了乔景的腰。
乔景没有发现自己的表情一下子就软了。他伸手捋顺安尘的发丝,避开其背后的伤口,为他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此时安尘身上除了一条亵裤外,只有背上缠着的纱布,所以他蜷缩在乔景的怀里时二人不可避免地有了一些身体接触。
怀里的小人儿渐渐有了温度,身子不再像开始那么冰凉,乔景对这个效果很满意。他轻轻抚摸着安尘细白的脖子,想为他缓解疼痛。
“少爷,安公子来了。”乔景的丫鬟站在外面轻轻敲了敲门框。
乔景低声应道:“知道了,请安公子去书房,告诉他我一会儿就到。”
“是。”那丫鬟领命而去。
注视着安尘的侧脸,他浓密纤长的睫毛有些颤动,许是睡梦里不太安稳。乔景不禁想,要不要让他单独留在这里?犹豫了一会儿,他轻轻拿开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让安尘仍旧保持趴着的姿势,起身下了床。
“小景,小尘是不是在你这里?”见乔景过来,安思远有些担心地拉着他问道。
“嗯,我已经请徐大夫为他瞧过了。”
“伤得怎么样?”
“伤口很深伤得挺重,不过已经过了危险期。”
“那就好。”安思远呼出一口气:“要是安尘有什么事,我真的会良心难安呐。”
“他是自愿为你挨的那一剑,你不要太过自责。”
安思远连忙摆手:“不,不止这一件事。”
“哦,还有什么?”乔景奇怪。
“还记得我上次中毒的事吗?是我二娘听了朱向威那个老贼的挑唆后做的,我们都错怪安尘了。”
对那件事,乔景本来就只是将信将疑而已,这么一个性格纯良的孩子应该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但是……自己上次的行为似乎伤到他了。
那天自己只想专注于救安思远,并不想掺和到安家的矛盾中去,可是那个孩子却好像不这么认为。乔景还记得他那天急促的语气“你也不信我?”。现在想来,自己那天的无心之举给那个孩子造成了无法磨灭的伤害。
“小景?小景?你在发什么呆?”安思远很少见他这样。
乔景回过神来:“没什么,在想一些事而已。你弟弟现在没法行走也不便挪动,就让他先在这里住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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