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没有动静,只有手指头轻微地动了动,表明自己危在旦夕,奄奄一息。
沈流光这下慌了,没有心思再开玩笑,赶紧去摸人脑袋。
“阿翊……”沈流光费了好大的劲,想把人扶到床上。
“头疼。”萧翊的声音突然响起。
沈流光被吓了一跳,无意识地松了手。
于是“砰”的一声,容王殿下又重重摔到地上。
萧翊:“……”
声音还挺响亮的,沈流光愣了一下,赶紧扶人,话都不会说了:“那个、那个……”
萧翊虚弱道:“嗯。”
沈流光揉揉人脑袋,自责道:“哪里疼?”
容王殿下把自己说得要多夸张有多夸张,装着可怜:“头疼,腿不能动,骨头都要摔碎了。”
沈流光睁大眼睛:“这么严重?”
“无妨。”容王殿下露出一个惨兮兮的笑,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沈流光果然心疼死了,搂着人脖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翊趁机道:“可能需要嘴对嘴渡气。”
沈流光:“……”
萧翊:“当然,你不愿意就算了,不想让你为难。”
沈流光低声嘟囔:“起码去床上。”
话音刚落,容王殿下就生龙活虎地抱着人,上床渡气。
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后的沈流光黑着脸,破口大骂:“混蛋我——唔——”
萧翊强硬地跻身人两腿之间,压着人就是一顿亲亲。
沈流光被亲得晕乎乎的,莫名其妙就消了气,乖乖勾住人的脖子。
……
北隆吃了个大亏,自然咽不下这口气。虽说目前不敢轻举妄动,但不出几日定会主动来挑事。
杨阙等人长期对敌,对敌军了解比萧翊更多。
对方虽然人多兵足,但狂妄自大,恃众轻敌。如今天色渐寒,士兵们久战疲惫,再加上前几日粮草被烧,战斗力大大减弱。
从王爷营帐里出来后,杨阙心潮澎湃,表达他对容王殿下的崇拜之情:“我杨阙谁都不服,只服我们阿翊!”
“等等,”温子孺嘴角抽了抽,张了张口,“谁是阿翊?”
杨阙原封不动地把人的话转过来:“容王殿下喜欢别人叫他阿翊,这样显得亲切。”
沉默了两秒,温子孺看着人,淡定道:“谁告诉你的?”
杨阙:“贴身伺候王爷的那位小兄弟!”
“……”温子孺恨铁不成钢地戳人脑门,“猪脑子吗?”
杨阙一头雾水:“啊?怎么了?”
温子孺不可思议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真看不出那两人的关系?”
杨阙:“贴身伺候的啊。”
温子孺张了张嘴,终于放弃了和人辩驳:“……算了。”
为了避免自己的智商被拉低,温子孺快走几步,和人拉开距离。
杨阙追上人,鬼使神差地抬手在温子孺的脑袋上揉了一把。
温子孺:“洗手了吗!”
杨阙咧嘴笑:“洗,这就去洗。”
这几日的训练强度加大,整个军营气氛严肃,众人们都有预感即将面临一场大的战事。
沈流光每天都在营帐里乖乖坐着,看会儿书,或者把桌子整理好,等萧翊回来。
萧翊看人无聊,便交给人几件简单的事情,让人打发时间。
军营里的各种花销都是温子孺亲自核对的。温子孺做事严谨心细,一般不会出什么差错。
萧翊拿了两沓厚本子,让人比对两个账本之间有没有出入。
这事没什么技术含量,只要照着做好的纸比对,有耐心,细心点就行。
本来是让人打发时间用的,没想到这人竟然放在了心上,前所未有地认真,几乎是一行一行地仔细对着。
萧翊每次回去都能看到沈流光坐在书桌前,表情一丝不苟。
被忽视的容王殿下试着挠了挠人的肚子。
沈流光没有理会他。
容王殿下突然有种失宠的感觉,轻咳一声,极力拗存在感。
“是不是不累啊?”沈流光低声嘟囔着,“每次回来都跟我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