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赶着牛往家走了三四米的距离,说:“发誓就发誓!这牛如果不是我骆良高家的,我儿子是聋子,我孙子是哑巴。”
骆良高转身停住,举起右手,发了誓言。
在乡村里,一些有争议的事情,双方大都采取发誓的方法去解决,这是一个朴素的愿望,寄托于神明去解决。
“这誓言不等于没发吗?”陈陆子说,“骆良高两个儿子都是正常人,已经成家立业,大儿子的儿女也是正常人,小儿子家的女儿也不聋不哑。”
“骆良高小儿媳不是怀孕了吗?好像快要落月了。”陈灿说道。
听到众人的议论声,骆良高脚步放缓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心里嘲笑道:“撒谎了又如何?发誓了又如何?神神叨叨的,谁信这些呢?”
“小兵,你这次害苦了我,你在河边明明说了牛是我家的啊!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陈陆子抚掌痛惜地说道,“我要去找我家的牛去了。”
陈陆子转身就大踏步走远。
陈兵在后面喊道:“陆子大哥,你别走啊!我有话单独和你说。”
“我还能相信你吗?”陈陆子边往回走,狐疑地问道。
“多信我一次又何妨,身上又不掉一两肉。”陈兵把陈陆子拉到一边低声说道:“我刚才是故意这样说的,你现在去做两件事,第一,请卖家明天来作证,卖家知道牛有什么特征;第二,明天请村长来主持公道。”
听到请卖家来作证,陈陆子的眼睛一亮,显然是认可了陈兵的主意。前世,陈陆子就是这样做的,陈兵不过是提前安排了而已。
“小兵,你明天不会又想不起说过的话吧!”陈陆子忐忑不安地说道:“都是一个村的人,明天若还证明不了牛是我家的,恐怕不好收场。”
“纠结个毛线啊!我都不怕,你个大老爷们怕什么?”
“你是小孩可以不要面子,我是大人。”
“是面子重要?还是你把牛找回来重要?面子又不能当饭吃,一头大肥牛,值很多钱。”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陪你疯一把,大不了我这张老脸不要了。”想通以后,陈陆子意气风发地安排去了。
陈灿用手揽住堂弟的肩膀,勾肩搭背地问道:“你刚才神神秘秘地跟陆子大哥说什么了,他刚才走的时候眉开眼笑。”
“你都说了神神秘秘的,这是秘密,说开了就不灵了,牛到底是属于谁家的?明天自然见分晓。”
“跟哥哥都保密?”
“必须的!”
当然了,秦桧也有朋友的,与骆良高走得近的人转身就去通风报信了。
“陈兵,你这毛鱼炒的不赖,我吃过午饭了,还想吃一点。”
“自己去盛吧!”
陈兵捧着饭碗在梨树下检查了一遍,昨晚翻的新土在日光的暴晒下,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痕迹了。
心里甚是满意,丢了一条毛鱼喂狗,算是对它看护宝贝的奖励。
俗话说得一点都不错,兄弟之间没事喜欢窝里斗,但一旦遇到外敌,自然而然地一致对外。
陈兵的婶娘冬芝就是这样的人,先前使劲摇头示意陈兵没说过牛是陈陆子家的。
冬芝见儿子与侄子捧着饭碗没心没肺地吃着,不无担心地说道:“小兵,你闯祸了,知道吗?”
陈兵不回答她的话,自顾自地说:“婶娘,我炒的菜很好吃的,你也吃一点。”还夹了一条毛鱼递过去。
冬芝当然不接,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就知道吃!等哥嫂回来,我跟他们说,有你哭的。”说完扭着腰肢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