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胤说:“雷大壮撑得住。”
他们一起吃了点心,容胤就把政事说给泓听。转眼就到了睡觉的时辰,泓又紧张起来。
容胤装作不知,让泓自己去沐浴。
容胤等泓洗过才洗,等他回寝殿时,见泓披着毯子,正在床上等着他。见他进来,无比紧张僵硬的望了过来。
容胤就熄了灯,放下了层层纱幕,把寝殿里弄得一片昏暗。他上了床,迎面把泓抱入怀中,手探进了毯子,却不急着给他脱衣服,只是在泓背上揉来揉去,慢慢的把衣袍拉下他的肩膀。
他这样缓慢而漫长的折磨,很快就让泓难以忍受。泓紧张的绷紧了身体,浑身哆嗦的忍耐了一会儿,终于受不了了,两下就在毯子里自己把衣服扯了下来。他低叫了一声“陛下”,就张开双臂,把自己和皇帝一起裹进长毛毯子中。
月行中天。
夜色里起了风,轻轻拂起窗口的宫纱悄悄飘荡。
泓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裹着毛毯子滚在床边,睡得浑身冰凉。
从第一天开始,陛下睡觉就是抱着他的。他转了头,见熟睡的皇帝还伸着胳膊,就挪了挪,小心翼翼的缩在陛下的胸前。
霸道的皇帝陛下梦中似有所感,一翻身就手脚并用把他抱住了,塞在身下。
他这一夜,睡得无比踏实温暖。直到了早晨陛下醒来伸手摸他,他也没觉得怎么惧怕,反而把脸贴了过去。
容胤就双手捧着他的脸,一路暖融融的摸到了肩膀上,又贴着胳膊摸到后背,摸到了他背上被老虎抓过的伤疤,就拿指尖轻轻的碰了碰,问:“还疼不疼。”
泓想起了陛下为他裹伤那天,觉得后背上又灼烧起来,不安的垂下了眼睛,说:“不疼了。”
容胤就往下继续摸,摸到有伤疤的地方就看一看,见他腰侧有一道旧伤,虽然已经愈合,伤痕却依然狰狞,就问:“这怎么搞的?”
泓说:“十几岁的时候……有位武者生了重病,要回靳州医治。他结了很多仇家,我沿途保护,就受了一点伤。”
容胤在他身上摸了摸,怒道:“这哪里是一点伤?这些疤都是那时候留下的吧?你还那么小,他就叫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泓低声说:“他不知道。我一路隐藏行迹,私下保护,等他安全到达,我就走了。他在路上还不停感叹说运气好,一个仇家都没遇上。”
说完,想起了那个老头一路洋洋得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容胤顿时心疼。想到他总这样安安静静的,不显形也不露名,却在人后不知道流了多少血费了多少心力,不由道:“怎么做这种事情?”
泓看了容胤一眼,轻声道:“那位武者,一生为九邦尽责。臣虽蝼蚁,也愿为盛世丰年,尽微末之力。”
容胤怔了怔,低声说:“你文治武功都不差,心性也洁净。本能做番大事业。留在宫里可惜了。”
泓第一次被皇帝夸奖,很是难为情,就低下了头,没有回答。
他已经在做大事业。
他为帝国护火,守卫九邦的基石。他以剑平天下荆棘,用肉身为圣明天子加持,就是在为盛世开太平。
何况,他还有一个秘密。
他在守护的,也是他心上的人。
泓再次被皇帝拉到了怀中。
他向后仰起头,浑身颤抖着承受了陛下火热的抚摸。身体好像哗啦一下被粉碎了保护壳,那里面微光流淌,温暖如春阳。他在陛下的手掌中忘乎所以,紧紧搂着皇帝的脖颈,汲取所有的热度和力量。从那天起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冰冷的保护壳被陛下打碎,里面的新生命柔软又非常怕冷,需要很多很多的抚摸和抱抱。他连白天都在思念陛下的怀抱,在皇帝冷峻又严厉的身影下群臣都吓得瑟瑟发抖,他却不得不低垂着眼睛,克制着不要赖上去。
第10章抗旨
一晃二十来天。泓又沐休了两次,那位武师雷大壮果然不负众望,撑到了泓拿俸禄的时候。
御书房携尚书台,与九门亲军都尉皆忙得脚不点地,终于以最快速度安排好了御驾赴辅都的一切行程和卫护。同一时刻,枢密院归银引流已毕,大批的银钱回转到皇帝手中。朝中各司已经准备就绪,只等一道旨意,诸臣齐出,奔赴战局。
这一日容胤有例朝。听政毕,既有参政通报,说三氏家主已到辅都等候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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