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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梗着脖子狠声说:
“放手!”细听之下声音颤抖。
雪翊不松手,长安便拖着雪翊一步步的走,走一步血便染红一处。
小宝说到底还是孩子哪里见过这么可怕的场景,哇的哭出声来。
长安每走一步他的眼前便有回忆闪现。
第一步,京城郊外月老祠他第一次笨拙的吻上雪翊的唇告诉雪翊,他爱他无关身份无关地位,初尝爱情,再苦的拒绝都是甜的。
第二步,云南他为雪翊挡了穿胸一剑,悬崖上雪翊第一次因为他泪流满面,两个人齐齐坠下山崖。
第三步,三禾山的山洞里两个人意乱情迷,两个人狠狠纠缠在一处,那时候他以为那就是一辈子。
第四步,父皇驾崩那晚,他独自进宫被禁军缚在正德殿他听见雪翊冷冰冰的发号施令:定王党羽企图谋逆叛国,不论大小,一个不留。好一个一个不留!
“你当年一个不留时就应当连同我一起杀了。”长安终于回过身来冲还抓着他的雪翊吼,瞳孔一缩,他看见沿途一路走来满是雪翊的血。
雪翊什么都不辩解,可他不忍心长安痛苦,满眼心碎:
“我更宁愿死的人是我,可谁都能死我却不能。”
“你再不救皇上,他就真的死了!到时候你恨都不知道恨谁。再说,周彦李正死有余辜,你不问他们做了什么却一味怪皇上心狠!”柳依依终究还是急了,大声提醒长安。
长安撇开眼终究狠不下心来,跪下将雪翊扶正快速的点了雪翊胸口的几个穴位止血,冲小宝吼了:
“去院长院子里请赵传先生。”
小宝撒腿跑开。
雪翊强撑的意识渐渐模糊,崩了这么多年的心神在长安弯下腰的那一刻彻底放松,微笑了努力想抬了手摸摸长安的脸最终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长安手一顿,在雪翊晕过去后犹豫着抚摸上雪翊已经有了些许白发的鬓角,眼睛一热,将雪翊揽在怀里。
明明眼前的场景很是凶残可柳依依还是擦干净眼泪露出笑脸,会好的,一切的痛苦和坎坷都会过去。
屋子里赵传手忙脚乱的为雪翊治着伤,屋外亭子里长安拎了坛酒大口的喝着。
柳依依走到长安身边坐下,看着不远处炊烟袅袅山林寂静的景色说:
“你以为你最委屈,其实最苦的是他。”说着柳依依将下巴向不远处的屋里扬扬。
长安看了一眼那个位置默默不语。
柳依依继续说:
“你都不知道他当年好好地太子不当为什么退居荒山上雨花台。那时先帝已因为你对他的心思对你有了杀你之心,他知道却无法,只是一味的替你扛着远着你,谁知你不知收敛还被李正周彦等人利用,世家腐朽被铲除是迟早的事,偏聪明如你你却看不出来!”
长安喝了一口酒。
“先帝身体不好,你又风头大盛,眼看着你越来越危险他便去寻了先帝,责备先帝宠爱幼子是为了打压他,说先帝嫡庶不分故意激怒先帝,先帝要他滚出去,最后他上了折子自言他自己德行不够不配为太子愿退居雨花台。”柳依依说的平淡,长安听得手指攥着酒坛越攥越紧。
“先帝驾崩之前早已经安排下御私卫,你不死他都无法继位,纵然他不继位御私卫也会奉先帝圣旨先处死你。亏你皇家成长这么多年竟什么也不知,可怜了他事事为你较量最后险些不得好死。”柳依依说着突然笑出声来。
长安越听神色越难看。他不用反驳,因为他知道柳依依说的一定是真的。
说了个痛快柳依依站起身来拍拍手走之前嘲讽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