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休息时间,人们陆陆续续从大楼里走出来,迎向外面的阳光,他们有的疲惫不堪,有的则精神奕奕。
这时月慈和蓓蓓两人正在餐馆里吃饭,不见小陈踪影。
蓓蓓抱怨:“小陈最近也太拼了,光是我们自己的工作就那么多,他还另外越过界去帮业务员拉客户,每天晚上都陪小李去摆摊宣传,人的身体是肉做的又不是铁打的。”
“他是因为快结婚了,想多赚点钱呀,你应该觉得很幸福才是。”月慈想得比较深。
“可是现在我们不住在一起,加上他又这么忙,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两个人单独聚聚了。而且要是他累坏了怎么办?连现在中午休息时间,他都去和小李讨论业务上的问题,不陪我吃饭。”蓓蓓说到这,别见王仁柏走进了餐馆,她停下话题对他笑着挥手,王仁柏便走了过来。
“真巧,你们也在这吃饭。”
“是啊!这里的简餐像家常菜一样,不油不腻又兼顾营养均衡,我和月慈最常来这吃了。”
蓓蓓一面说,一面用手肘轻轻碰月慈,原本只想用沉默微笑当作招呼的月慈,只好不甘不愿地跟着说:
“组长也常来吗?”
这两天王仁柏的态度已渐趋明确,常常在有意无意中暗示月慈,但是她只当没听懂。这会儿王仁柏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又要说些什么了,她准备好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是第一次来这呢,你们就推荐我什么东西比较好吃吧?”
王仁柏很自然地在她俩对面坐下,无视于月慈满脸的不愿意,蓓蓓则拿起菜单和王仁柏讨论起来。
王仁柏点的菜端上来后,他吃了几口赞美:
“真的不错,清淡又可口!像我们这种出门在外的人,老是吃那些口味过重的菜,容易把身体搞坏;想自己做点东西吃嘛,我又只会泡面,那样对身体更不好。我们男人手拙,不如女人贤慧,你们会自己做点东西来吃吗?”
月慈听到这话并不觉得是赞美,只认为王组长有大男人倾向,认为女人就该会做菜。
“啊!您太高占我了,像我就只比王组长好一点,会在煮泡面时加蛋加青菜,但月慈就会做好几样菜唷!”蓓蓓不忘吹捧一下月慈。
“别听蓓蓓胡说,我只会炒青菜、蛋炒饭这些比较简单的,像红烧狮子头这种菜就不会了。”
王仁柏点点头笑道:“红烧狮子头本来就不容易,你这样就已经不错了。真希望有机会可以吃你做的蛋炒饭。”
“那是搬不上台面的,我才不好意思做给大家吃呢。”
“那就做给我一个人吃就好了。”
王仁柏冒出的这句话,让一旁的蓓蓓吓了一跳,等着看月慈如何接招。
“我做的蛋炒饭没这家店做的好吃,既然组长这么想吃的话”月慈招呼服务生过来:“再加一份蛋炒饭。”
“不不,我吃不下那么多。”
王仁柏连忙阻止,他觉得有点自讨没趣,也不为难月慈了,随便谈点公事应付应付。
其实如果王仁柏真的对月慈有意,那么他大可继续讲下去,偏偏他就是那种只敢暗示不敢明讲的人。月慈更加不欣赏他了,都快三十岁的男人,还这么别扭!
虽然月慈也明白,王仁柏不明说的原因,是为了要给两方保留一点空间和面子,以免被拒绝后双方以后见面会尴尬;不过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付出的感情也是有所保留的?
月慈并不想要这种遮遮掩掩的爱情游戏,她希望能够得到毫无保留的爱。
用餐完毕,月慈私下向蓓蓓警告,以后不要再提王仁柏的事,她对他敬谢不敏。
“给爱丽丝”的音乐缓缓响起,是垃圾车的声音。
每次在倒垃圾的时候,月慈就会觉得自己变成了蓬头垢面的欧巴桑,但是又没有必要特别为了倒垃圾穿得整齐漂亮,除非刚好碰到
“啊,叶小姐也出来倒垃圾啊?”林驹笑吟吟地向她打招呼。月慈窘迫地想钻进地洞里去。她刚洗完头,头发才吹到一半,随便用个大发夹固定住头发就出来了,而且身上穿的是她高中时候的运动服,现在她都拿来当家居服穿。
“xx高中?”
林驹居然还看着她衣服上绣的字念,月慈觉得脸颊发烫。
“叶小姐真会保持身材,高中时候的衣服居然还可以穿。”
此时垃圾车正好开到他们面前,化解了月慈不知道要说什么的尴尬。
有一位老太太的垃圾袋很重,林驹亲切地帮老太太忙。
老太太操着台语口音说:“要是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我的福气,你又在学校当老师,不像我儿子一样没用。唉!如果我有女儿的话,我一定把她嫁给你。”
“多谢啦!”林驹笑着回答。
老太太又絮絮叨叨聊了几句话后才回去,林驹对月慈说:
“幸好她没有女儿,只是说说而已,不然麻烦可大了。”
“是啊!”月慈感同身受。一老是有人要介绍男朋友给我,我爸妈也曾经要我回家相亲。你的父母也一样吧?”
“我倒是没有这个困扰,他们已经去世多年了。”
“啊,真不好意思,向你提起这件事。”
“不会啦,都过去很久了,那是在我读小学时,他们发生了车祸。不过也许是因为这背景,我特别照顾同样是孤儿的学生,上次中秋节来烤肉的那五个小朋友,都没有父母在身边。”
月慈闻言,对林驹升起一股敬意。
他们没再多说什么,闲聊几句家常后各自回到自己屋里。
上楼没多久,月慈发现阳台传来撄撄蔹莸纳音,原来是麦可又跳过来了!不知怎么搞的,看到麦可,让月慈心里有一点高兴。
“我最近大概是太忙,疏忽了它,让它老是想跳到你那边去。”林驹满脸歉疚。
他和月慈又约在楼下,要把猫接回去。
“麦可真的满可爱的,让我也想养一只猫。可是我有时候也很忙,不敢随便下决定。”
林驹抱着麦可想了一想,说:“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它的话,或许它有时候可以待在你那边玩。”
“真的可以吗?太好了!”月慈很开心,以后就有个伴了。
中山北路上的婚纱店,美丽的礼服和薄纱般的蕾丝构筑成梦幻中的王国。披上白纱与白马王子步上红毯,不知是多少女孩们的梦想。
“哇!真美啊!”月慈一阵惊呼,蓓蓓化好妆换上婚纱,和平常的她判若两人。
蓓蓓听到月慈的赞美,得意的笑:“这整套婚纱照拍下来要八万多耶,如果不好看的话岂不是花冤枉钱了吗?”
“八万多啊?”
月慈想起蓓蓓和小陈的经济有点拮据,花八万多拍婚纱实在太贵了,但她又不好意思扫蓓蓓的兴,只能旁敲侧击:
“这间婚纱公司不是有三万多的特惠措施吗?你怎么不用那个呢?”
蓓蓓在穿衣镜前顾影自怜,听到月慈的话并没回头。“你怎么和小陈一样啊,都想省点钱。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耶,怎么能够省!我想要留下最美好的回忆呀!”
“可是”月慈想想又把话吞了回去,人家的家务事如果插嘴的话,只会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蓓蓓不待她说,继续抱怨小陈:“小陈真的太过分了!为了婚纱的问题和我吵架,害我今天只能找你陪我过来。”
月慈不想介入两人间的纷争,幸好蓓蓓立刻又沉浸在镜中的自己,并和婚纱公司的人员讨论起婚纱的设计与样式。
过一会儿,小陈来了,他的表情还是笼罩寒霜;蓓蓓装作没注意到,拉着小陈看婚纱样式。
月慈连忙借故离开,再待在这个尴尬的场面里,恐怕会受到波及。
十月二十日
有人说猫像女人,这恐怕是太低估女人的心思了。
麦可想撒娇或肚子饿的时候会在脚边磨蹭,不高兴的话耳朵会往后面弯,身体弓起则是遇上敌人,被吓到的时候尾巴则会竖起
猫其实很容易理解,女人就真的捉摸不定了。
其实也不该这么说,男人也很会隐藏自己的心思。
人为了保护自己,都会戴上面具过日子。
有时真希望能够破除那层面具,当真实的自己,也更能了解别人在想些什么。
麦可在林驹忙碌时会窝到月慈家,让两人间的互动因此变得频繁。
“这几天都让麦可去你那边玩,真是太麻烦你了,我请你吃消夜吧!”
“啊,那怎么好意思?”
“我刚刚做了咖哩饭,做太多了一个人也吃不完”
林驹拿咖哩饭给月慈,让月慈带回去吃。咖哩饭相当美味。
月慈打开落地窗,看到林驹正抱着麦可在对面楼顶微笑看她。
“好吃吗?”
她用力点头。“下次换我请你吃饭。”
三天后,月慈一下班就冲到超市去买了一堆火锅料,今晚六点半林驹会来她家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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