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驾崩之前,有一百三十万两的盐税,无故消失了。”
“如今,这件案子交到了我们六扇门,诸位有什么想法吗?”
这话一出,李长空发现众人眉头都是一皱,像是拿到了什么烫手山芋一样。
不明就里,李长空悄悄拉了一下距离自己最近的卢剑星的衣角,低声问道。
“卢捕头,不就是追查一笔盐税吗?为什么大家都这个样子?追回盐税有这么难吗?”
卢剑星闻言苦笑一声,同样低声回答。
“长空你有所不知,这件案子难得并不是追回盐税,而是怎么追回盐税。”
“摁?”李长空糊涂了。
卢剑星继续说道:“其实,要追回这笔盐税并不难,在场除了你之外,恐怕所有人都知道那笔盐税在什么地方。”
“告诉你吧,这笔盐税,本就是先帝为新帝准备的。”
“早些年,由于天灾人祸,国库损耗巨大,几乎已经撑不住了。”
“为此,是新帝的母家主动挑起的这个胆子,倾家荡产,耗尽家财,才勉强填上了这个窟窿。”
“为此,先帝心中愧疚难当,这几年来,就一直用盐税暗中填补。”
“也是上天庇佑,这几年风调雨顺,国库充盈,先帝的填补力度也更大了些。”
“本来,这一百三十万两盐税,并不是全部填补给新帝的,但不巧的是,先帝刚刚收去准备暗中抽取一部分填补新帝,就不幸殡天了。”
“结果,这一百三十万两盐税,就成了赃款。”
“加上皇室之中,有人不甘心新帝登基,就把这件事给捅了出来,本来应该是东厂和锦衣卫负责的,结果不知道怎么的,最后又交到了六扇门的手中。”
“所以,现在的难题是,怎么把盐税给找出来,还不能牵扯出曾经的过往来。”
“毕竟,这事说起来上不得台面,若是牵扯过多,涉及到先帝,有辱先帝的罪名,咱们可承担不起。”
“而且,一个不小心,还容易往新帝身上泼脏水,到时候,咱们六扇门同样不好过。”
“所以,这件事麻烦就麻烦在,咱们不能不办,却又不能真办,不真办的话,又怎么才能堵住悠悠众口,还要想办法保住先帝和新帝两任帝王的颜面。”
“再加上,东厂和锦衣卫如今也对此事虎视眈眈,尤其是东厂,此前咱们得罪了他们,他们可没那么容易放过咱们。”
“万一有了什么差错,不光是咱们自己不好过,恐怕整个六扇门日后在新帝一朝,都别想好过了。”
听到卢剑星这么说,李长空也觉得格外棘手。
这感觉,就像是乾隆朝的和珅一样。
都说和珅跌倒,嘉庆吃饱,可事实上,嘉庆处置和珅的时候,细数三十多条罪状,却没有一条涉及到“贪污”两个字。
为什么,因为一旦涉及到这个,就有辱先帝声誉。
在封建社会,父子关系的影响比想象中还要重要,先帝声誉有损,那么新帝的声誉就会被怀疑,就容易引起朝局不稳。
因此,很多事情,不仅是面子问题,更关系到家国社稷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