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了时机,让年龄不大的程落都生出了疑问。
程父不会不知道,程樾也不会不知道。
程家的内斗很严重,所以程父去世后,程樾才把程落托付给了陈家。
程落手滑过大门,无奈地对秦真说:“当时我就站在那里,保姆阿姨紧紧抱着我,我看着我哥被带走。”
秦真怔了一下,喃喃地说:“对不起。”
程落舒了一口气,挤出一个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和你说说。”
除了秦真,可能没人懂她的心情了。
秦真揽住她的肩,“可他马上就回来了。”
程落轻轻抱了抱她,“你也一定很想他。”
秦真嘴唇翕动,眼中晕上一层泪水。
是啊,她很想程樾,很想很想。
阿姨把别墅重新清洁了一遍,秦真来到程樾的卧室,卧室还是老样子,没人动过他的东西。
她坐在床边,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那本书,金融学的。
曾几何时,程樾也是颗璀璨的星,高不可攀。
可这颗星却因为她陨落。
她觉得,她只有倾付余生,才能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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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樾出狱的那天,是程落、陈望洲和秦真去接的。
程樾从大门走出来,抬头看了看太阳,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还有些耀眼。
他还没走两步,怀里突然扑进来一个人。
程樾垂眸,嘴角溢出一个干涩的笑,他的妹妹还这么粘人。
程落紧紧环着他的腰,眼泪滴在了他的衣服上,“哥,哥。”
程樾轻轻拍了拍她,像小时候一样哄着她,“怎么又哭鼻子了。”
男人抬手给她擦了擦眼泪,抬手捧着她的脸,“不哭了。”
程落眼泪还在大滴大滴地往下掉,这些年,她来看过程樾很多次,可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和他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过。
这是她的哥哥,她的亲哥哥,和她血缘相连的哥哥。
陈望洲站在七八米远的地方,注视着这个场景,突然又想起了她当年黏在自己身后,小心翼翼地叫自己三哥的样子。
也许在最初,她爱追着他,只是因为他弥补了她心里关于哥哥这部分的缺失。
陈望洲有些恍然,其实从最初,他都是占了程樾的便宜,把他的妹妹当作自己的妹妹。
他笑了笑,所以,他和程落绝不可能就是兄妹的身份,一层虚假的关系怎么可能维持深远。
他们也曾兄妹情深过,可不还是在日常相处中滋生了别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