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有了。”
温雅冷然的世子爷很少说出这?样粗鲁的话,可这?话出自真心。
丝丝入扣的痛苦和畅舒兼容,夫妻二?人不停地试探,不停地较量,沉浮在拂动的帷幔中?。
逢九休沐,日光璀璨温暖,除了贡院那边异常忙碌外?,其余大部分官员都是在府中?清闲。
天儿大亮时,卫湛独自裹着披风坐在庭院的摇椅上晒日光,等屋里?传来妻子起身的动静才不紧不慢地走进去。
宁雪滢换了一身嫣色袄裙,端端正正地坐在食桌前用膳,完全不见夜里?的柔媚,见人进来,也没搭理。
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又?像是衣裳一穿不打算认账的高门女,在折磨寒门的穷小子。
卫湛坐在食桌对面?,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隐约瞧出妻子脸上显露出了一股子被滋润过的粉润。
青橘和秋荷服侍在旁,两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动在两个主子身上。
怎么好像很不熟的样子?
不会吧,不会真的只有逢九那日才显露本性,平日都要?摆出高冷之姿?
两人在摆什么高深的阵仗呢?
见两个小丫头总是打量自己?,宁雪滢眉眼一斜,轻咳一声。
两人不敢再偷瞄,默默退出兰堂。
等屋里?只剩下小夫妻,卫湛才夹起一块鸭血放进她的碟子里?,“补补。”
宁雪滢也才放肆地揉起肩胛,怪嗔道:“都是你,害我被玉照苑的人背地里?笑?话。”
所以,她才要?摆出高冷之姿,挽回些?长媳的形象。
夜里?那会儿太?放荡了。
想想都无法纾解面?红耳赤的燥气。
卫湛任她怪嗔,没有还嘴,知她会用一整日来抒发前九日的隐忍。
是真的隐忍,才能与卫九保持相安无事吧。
想起卫九喜欢上妻子的事,卫湛微拧剑眉,想要?将其从意识里?彻底剔除。
他和卫九只能留存一个。
可宁雪滢并未一味纠结,只因清楚一点,想要?长久地与卫湛走下去,就必须接受卫九这?重影子。
在情?绪的控制上,她比身边人所想的都要?坚韧。
“夫君可要?去贡院那边转转?”
用膳后,两人漫步在庭院里?,由宁雪滢叙述着近来发生的事,从大事到日常琐事,无一漏掉,也包括季懿行?想她二?嫁的无礼之事。
对季懿行?的印象还停留在他登门讨要?说法的那晚,说不上讨厌,但?定然没有心动的感觉。
她记得季懿行?悄然抹泪的瞬间?,虽唏嘘,但?无能为力。
卫湛静静听着,在步上拱桥后,手扶栏干望向户部尚书府的方向。
有些?事,夜长梦多,要?尽快提上日程了。
晌午,宁雪滢在秋荷的指导下,独自为卫湛刺入一根根银针。
相较于施针的手法,妻子不如秋荷娴熟,每一针都有些?疼,但?卫湛没有在意,以无声的方式给予了妻子最大的鼓励。
等秋荷离开,宁雪滢歉疚道:“我手法生疏,让你受苦了。”
“没......”
“但?我只好意思拿你练手。”
卫湛按按额骨,有点儿不知该不该觉得荣幸了。
气候逐渐回暖,拍打在轩榥上的风都变得柔和,宁雪滢为男人拔下银针,过了今日,他们又?要?分别了。
取来杌子,她坐在上面?,枕臂趴在男人的腿上。
卫湛一手搭在她的长发上抓揉,一手查看着卫九批阅过的公牍。
夫妻二?人静静相伴,细水流长。
“滢儿,午休去吧。”
宁雪滢缓缓起身,看着男人那张端美的脸,笑?着福福身子,“夫君忙吧,妾身先告辞。”
一缕感伤萦绕在彼此间?,卫湛在她迈开步子时,抓住她的手,将人带回怀里?,用力吻住。
绵长旖旎的一记吻后,两人额头抵住额头平复着呼吸。
可脉脉温情?达到顶峰,无法平复。
被一股力道握住手腕,宁雪滢小碎步地随着男人回到正房。
房门被掩上的一瞬,她被午阳中?的那抹身影扑倒在猩红毡毯上。
“啊。”
房门外?,青橘拉过秋荷咬耳朵道:“我没猜错吧,今日逢九,世子又?和大奶奶在屋里?了,这?可是白日里?,好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