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扬州牧,兼领徐州伯,此人贪婪成性,待九江事毕,必会打我徐州的主意,若此时再结怨于曹操,我军两面受敌,必败无疑。”孙乾说。
“那以公佑之意,今当如何?”陶谦问道。
“屯兵边境,以拒袁、曹;派人北上,联络公孙伯硅。”孙乾回答道。
“明公,昱倒有一计,可挡袁术。”广陵赵昱说道。
“讲吧!”陶谦说道。
“求诸侯莫如勤王,今天子越在西京,宜遣使奉贡。”赵昱拱手答道。
“此议甚妙。明公若得天子诏封,自当为正统。袁术乱命自不会有人理睬。”治中王朗附和道。(这王朗在汉末三国里挺多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可行。就由你二人安排。”陶谦也不犹豫,现在火烧眉毛了,解决一个是一个吧。
“我有个问题?”陈圭身边的年轻人开口了。
“元龙有何问题?”陶谦一看是素有智谋的陈圭之子陈登,也向听听这年轻人的看法。
陈登环顾左右,说道:“曹操攻我,无非是我为全盟友之义先攻曹,可如今这位盟友在输给曹操后不敢再正视曹操,却窥视我徐州,这盟友是否还能信任?曹军攻下鲁国和泰山南部就停止了行动,是否不欲与我交恶?”
陈登说到这里,孙乾显得有点尴尬,他刚才就是主张全力抗曹,并向盟友公孙瓒求援的人。可人家陈登说了,原本公孙瓒、陶谦、袁术三家结盟,结果盟友袁术现在却将矛头对准了自己。曹军出兵,不过是因为我们先招惹了曹操,人家现在是收复失地,顺手拿下鲁国也不过是给我们一个警告。何况鲁国也不是徐州的领地。
“或许是曹军无力再攻?”王朗说出了他的判断。不过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没错。
“不可能!”陈登很肯定的说。
“元龙何出此言?”陶谦问道。
“曹操自初平二年入主东郡以来,招揽流民行屯田之法,后入主兖州,任命枣祗负责全州屯田事务,虽不过一年,但粮草不会缺乏。何况他还有数次战争的缴获,包括这次缴获我徐州的粮草。”
“而且,曹军战力一向不弱,汴水战徐荣,七千对三万;兖州战黄巾,二万对百万(水分很大);战袁术,五万对二十万。还有,从兖州传出的消息是曹军在击败袁术后自身伤亡不过数千人,根本就没有大的损伤。可攻击我军的曹军不过五千人,这可不降是要和我们开战的样子。”
陈登的话论据很充分,所有的人有开始思考了。
粮食不缺,兵力不缺,战斗力就更不用说了。难道曹操真的不欲和我开战?陶谦暗自想到。
“那元龙有何良策?”陶谦再度问。
看到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自己身上,陈登感觉十分舒服。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求人不如求己。无论何时,增强自身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我以为,我徐州创屯田之策数年来对于妥善管理流民,增加徐州粮食生产的效果极佳,方今北方大乱,大量流民进入徐州,当再行屯田之策。而军队方面则要加强训练,当然,此事当由曹将军负责。”
原本听到陈登的话,曹豹就向反对,可后面军队的一句话顿时让曹豹原本要出口的反对之言变成了赞成。“元龙贤侄所言甚是。使君大人,我看元龙既有屯田经验,那一事不烦二主,屯田事务就让元龙来办吧?”
陶谦想了想,点点头“甚好。元龙既为屯田都尉,徐州屯田之事就交由元龙啦。”
陈登十分高兴,拱手答谢道:“多谢明公。”
接着陈登又说道:“强本之策见效慢,如今还需同时行那外联之法。正如公佑先生所言,可派人联络公孙瓒,同时还要联络青州豪强,阐述唇亡齿寒之意,当可说服他们在我徐州有难之时出兵援助。再让人出使曹操之处,一来可安曹操之心,二来探听曹军虚实。此乃登的浅见,望各位指正。”
陶谦看着下面众人都没什么说话的,也不想再等了,他直接下达了命令:“听闻曹孟德欲接回避祸于琅琊的老父,尔等派人前去护送,不可再生枝节。公佑北上联络公孙瓒,至于去曹操那里”说着,陶谦巡视着自己的部下“就由子仲辛苦一趟吧!”
这时,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糜竺只能应下此时。“诺!”很无奈!可没办法。
徐州高层的议事结束后,大家各回各家。
糜府。书房之中。
“大哥,陈元龙欺人太甚!”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恨恨的说道。他是糜竺的二弟,徐州糜家的二公子,糜芳。
糜竺坐在席上,无奈道:“二弟慎言。谁让我们糜家是商人出身,虽然僮客万人,货殖巨亿,但在这些士族眼里,我们不过是利字当先的奸猾商人。”
“商人怎么啦?这家产是我们糜家几代人辛辛苦苦挣来的,又不是坑蒙拐骗来的。”说道最后一句,糜芳的气也有点泄了。现在的环境就这样,士族控制着天下的大权,就连当年的皇帝,也只能凭借着外戚和宦官了和他们对抗。
“那也不能他们吃肉,咱们连汤也喝不着吧。喝不着汤咱也算了,还让你出使曹营,多危险啊!”“哼!陈元龙聪明啊!借此机会让曹豹控制全军,交换他们陈家掌控徐州全部的流民屯田事务。两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连陶使君也没办法反对。”糜竺冷笑着说道。
“这下曹家和陈家的实力又扩大了。”糜芳无奈道。
“二弟,我明天就动身去费县。”糜竺说。
“费县?去哪儿干嘛?”糜芳很不解,曹操在兖州的定陶,这时谁都知道的事,他大哥被派去出使曹营,怎么着也该到人家老大那里啊。
“今天上午我出门时有人给我送来一封信,是那位现在驻扎在费县的张辽将军的信。”糜竺很随意的说道。
可他的随意并没能影响到他的弟弟“张辽?!”糜芳张大了嘴,楞住了。
过了一会,他摇摇头,一把拉住糜竺的胳膊“大哥,你是说那个曹军的虎将张辽给你的信?”
“是。就是那个带兵刚刚把咱们徐州兵打败的张辽张文远!”
“太好了,那至少大哥你去曹营就没危险了。对了,信里说什么?”
“怎么?这你都猜不出来?”
“是想招揽”糜芳突然闭住嘴巴,走到门口四下里看看,回过头将们关好,这才活到糜竺身边。
“大哥,”
糜芳刚开口就糜竺伸手止住“你啊!这是自家,用不着那嘛小心。要是我连自家的书房周围都不能完全控制,我们糜家早就该在徐州除名了。”说这话时的糜竺精明强干,根本就没有以往的温文尔雅平和风姿,这才是能掌控糜家巨亿资产的家主。
“你没猜错。虽然没有明说,但的确是曹公欲招揽我们。”糜竺说。
“我们?”
“确切的说是糜家!是那个僮客万人,货殖巨亿的徐州糜家。”
一会是我们,一会是糜家,一进有点昏头的糜芳干脆什么都不问,他大哥自然会解释,这几十年来都是这样过来的,大哥就是他,就是糜家的顶梁的大柱,挡风的大伞。不过他这次要失望了,糜竺并没有要向他解释什么。
“好了,这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把他烂在自己的肚子里,等我回来再说。我不在家时,你好好看着小妹,别让她出门惹事。”糜竺的语气不容置疑。
糜芳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终于还是闭上了嘴,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