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南街村,离公寓不远。本想着骑电瓶车过去,可能张太太觉得自己开车技术不熟练,再加上事情紧急,我便毫不犹豫地接过车钥匙,偷偷用嘴巴对着手掌哈了口气。
看来睡了几个钟头酒劲已经完全下去了。喝车不开酒,开酒不喝车,交通安全意识必须到位!
上了张太太的黑色雅阁车,我下意识地掏出打火机,正准备点烟的时候,突然发现她一脸苦笑地瞪着我。
很明显,她有些反感我当着她的面儿在她车上抽烟。
“喔!不好意思啊!”尴尬地收起打火机和香烟。将P挡拉到D挡,结合刹车与油门之间的转换,打了两把方向盘后,我们上了大道。
虽然我没有车,但咱可是有两年多实际驾龄的老司机了。只不过,仓促之下我忘了带驾照。( ̄□ ̄||)
有没有驾照跟能不能开车上路是两码事。因为看着前面左侧车道一辆可爱的polo的“屁股”强行右转,差点蹭住我们车头。我估计这辆polo的车主是个有驾照的新手女司机。
一脚油门抢到polo车前面,冷冷地瞟了一眼车窗。
还真是个漂亮的女司机!
两分多钟,我们驶进了南街村。
在张太太的指路下,又拐了三条小道,虽然村里道儿窄,但我很自信自己的驾驶技术,在保持速度最合理化之余,我把车停在了一根电线杆旁。
从起步、踩油门、刹车、到推回P挡,一路上在车内,起码我自己感觉不出丝毫顿挫或前倾。
下车时候张太太对我微微一笑,貌似在夸我“开车6”。
假如不走上驱魔人这条道儿,我可能会是位出租机司车!
张太太领着我往旁边一个巷子里走去。
从巷口走来,我看到一座灵棚,灵棚里里外外有三五十人。凑热闹的,穿孝衣的(直系亲属),戴孝帽的(族谱一家或旁系亲属),还有敲锣吹唢呐的民间艺人,这并无奇怪。
奇怪的是这群人熙熙攘攘地围在一起。吵骂声,唏嘘声,喊叫声,一点也不像葬礼上该有的庄严肃穆。连奏哀乐、唱丧歌的民间艺人都不自觉地放下手中“工作”,上前凑热闹。
就俺们老家丧服而言。有直系亲属关系的(上下三代),或者再往上一代人能论到直系亲属关系的晚辈都为有服(丧服)亲属,俗称“穿孝衣的”。
亲者服重,疏者服轻,其他旁系亲属或族谱一家就只带孝帽。
村里长辈也常用“出没出五服(五代关系)”来表示家族关系的远近。
(我不确定现在老家的年轻人懂不懂这些,但我懂)
这群人中间有位披着孝衣,腰间和脚踝系有白绳,头戴白粗麻布帽的男人,正指手画脚地对周围人骂骂咧咧。虽然我们这儿的孝服不太讲究用粗布还是细布来细分亲属关系,但从他粗布帽后面垂着条白布叠成的巴掌宽的白带子(俗称大孝帽),我可以肯定,他是死者的亲儿子。
这么多人属他声音最大,气势最凶,“老子还没死,你们别他娘的劝我,这儿就是我家,你们还能送我去哪儿?”
“滚滚滚,都给老子滚远点儿。”
周围人碎声劝说道:“张大爷,您还是回去吧,您都死了就别再折腾您儿子了。”
“是啊,张权叔,您看这么多人给您报丧呢,您在咱们村人缘多好啊!您就给个面子从了我们吧!”
“我说老张啊,你也太不像话了吧,你的棺材就在旁边放着呢,这要是过了出殡的点儿那可就不吉利了啊!”
死者儿子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怒骂道:“哼!不吉利?我要是真被你们送走了,我告诉你们,进了坟地老子照样出来缠着你们,让你们没一个能好过(过正常生活)。我看谁还敢说‘送我走’?”
...
周围没人敢离他太近,在听到“我告诉你们,进了坟地老子照样出来缠着你们,让你们没一个能好过”这句话时,周围人更是怯生生地退步。
房东家人跟死者有族谱关系,按习俗,给死者办丧事的时候,她和她老公要是闲着的话都会过来,我也不奇怪为啥她会知道葬礼上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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