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请伍爷取一人性命

p;她常这般想，也常同胥芜念叨。久而久之，无人开解，竟平白生出了些许执念。

    胥箬无法离自己的真身太远，因而无法踏出这无忧之谷，去往人间体会情爱自是没有机会。

    于是她便常常在谷内询问那些可以出谷的兽类妖怪：“什么是情爱呢？”

    什么是情爱呢？

    “情爱，就是拥抱呀。凡人皆是如此表达情爱的。”枝头的小山鹊回答道。它尽力舒展着翅膀，搭了搭身旁的另一只小鹊。

    而后被它搭着那只小鹊掀下了枝头，栽在了一堆枯叶中，蹬了蹬腿。

    “不对，是责任！”正抱着石头酣睡的黑熊精迷迷糊糊道：“俺娘说了，俺爹要抢夺山洞，要狩猎，这是他该有的担当和责任。”

    “大概是……付出与成全。”碰巧路过的鹿妖停下来故作高深的说：“爱的人幸福，自己便感到幸福，这就是爱了。”

    “明明是……”众妖七嘴八舌，叫人听得越发糊涂了。

    胥箬仍是不懂，便与小山鹊们做了交易，她帮它们筑巢搭窝、收集果子。它们替她去人间寻找答案。

    小鹊妖们东奔西走，总算是带回了一些成果。

    那日，带着消息回来的小鹊们，以及爱凑热闹的动物们靠着椴树围坐一团，胥箬盘腿坐在中央，怀抱着一堆新鲜香甜的果子。

    一只小鹊拍了拍翅膀率先道：“酒肆里说书的先生说：天不老，情难绝。永恒不变的，就是爱。”

    胥箬觉得有些道理，拿了一颗果子递了过去。

    “这世间哪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呢？沧海桑田，万物皆是在不断变换的。”另一只小鹊不太赞同。

    胥箬亦觉得很有道理，又递了一颗果子。

    得了果子的小鹊妖十分得意，摇头晃脑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不可替代的，才是爱。

    众妖呆愣片刻，而后齐刷刷问道：“什么意思呀？”

    那小鹊妖骄傲的挺了挺胸脯：“凡人的酸诗呗，大概就是说：看过了波澜壮阔的大海，别处的水再也不值得一观。见过巫山的云雨，别处的风景就不可称之为云雨了。”

    在一旁偷听的兔妖举手赞同：“没错没错！吃过阿灰为我挖的萝卜，我自己挖的都不甜啦！”

    “咦…”众妖异口同声，羞臊一声。

    ……

    越来越多的动物们加入谈论，争来吵去，又互相问着，这个问题自然也落到了始终沉默不语的银狼妖露枫头上。

    露枫扭扭捏捏、面红耳赤。憋了半晌，终于说道：“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意思是……抓着你的手，一起就老了。”

    “抓着手，就会变老吗？”胥箬感到稀奇，抓了抓露枫的手。这一举动使得露枫小麦色的脸更加火红。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它偏头想了想，又补充道：“就是陪伴，每一天的陪伴。”

    还未等露枫羞臊遁走，立时便有小鹊拆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它摇头晃脑、酸溜溜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