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妖魔之主,印象中可有何物能造成这样的氛围?”苏忏也轻道。
他们面上皆是不动声色的云淡风轻,但却各有各的掩藏方式。
谢长临满脸冷漠,无论是谁皆没有这个胆子仔细打量,见他走到跟前,不是低头用脚尖或眼神刨土,就是假装窃窃私语;而苏忏则和煦很多,但也因为这人太过温柔了些,多看一眼都是无理的冲撞……
至于卓月门,他大咧咧的接受四方目光,但凡有撇过眼去不看者,皆可归类为——瞎。
“妖魔身上很少沾染死气,难生难灭之物不会招惹这样的味道。”谢长临又道。
他正与苏忏交流的开心,卓月门倒是不甘寂寞,也插了一句,“此物恐怕修有灵性,能有这般压迫感实力不输你我,当得上黑塔顶层。”
“那又如何?”谢长临道,“又兴许只是姬人与捏造出来的假象……他一向色厉内荏不敢正面冲突,此般劣根性也不知长于何处。”
“……”卓月门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来了!”苏忏轻喝一声。
三更鼓在人间与鬼界同声而往,朱红色的门自地底沐浴淋漓鲜血而出,白骨攀附,犬牙交错,守门人肃立两侧,似是再等狼入虎口。
这场盛世不仅表现在鬼市之外,一入内,方知何为“热闹”。
黑塔之下已经围的水泄不通,有财力物力与实力的人方才被邀入内,剩下的只能仰着脖子,想从那并不太高的窗户中瞥见一点宝物的影子。
苏忏甚至在其中看见了自己那支朱砂笔,受符咒禁锢,陈列在金色的阵法当中,还被奉为上宾般备了匣子和绸衬,远不如跟着苏忏那么清苦,还有秃毛的风险。
“阿忏,拴着你我的红线便曾放置于黑塔底层。”谢长临指着其中一个空置的木匣子道,“此处之物皆是至宝,但不似顶层那般世所罕见。”
他的话刚说完,便轻轻拽了拽腕子上的红线又道,“但我不亏。”
以此价值连城之物,换取独一无二之人,其实还算赚了。
“三位请稍后。”
黑塔每一层中都有看守人,符合身份者才能一层一层的往上走,依靠谢长临的威信,转眼便至顶楼。
想必黑市之主的审美并不怎么样,这叫价的台子搭的既简陋又破烂,像是用来唱大戏的,还不如底下几层看起来精致雄伟。
那吱吱呀呀随时倒塌的木台子中央,端正的坐着一个姑娘,围着面纱,虽看不清面目,但这股压迫感一分不少,足以令万物不生。
第68章第六十八章
那姑娘穿着一身红黑相间的长袍,仅仅是坐着,也有股不容小觑的霸道与蛮横。
她的个头并不高,面纱之上露出的眼睛也显的很年轻,苏忏以自己多年相面的经验来看,最多也就是人间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那姑娘在他们进来的那一刻,低垂的目光终于抬了起来,先在谢长临与卓月门的身上逡巡了一会儿,最终落在苏忏的身上,娇俏的杏眼稍稍弯了弯,似乎报以一个微笑。
她并不像是戏台子上待价而沽的商品,倒像是自愿来这儿等人的。
能进到黑塔顶层的人并不多,但天下之大,就算千万里挑一也总能选出几十个来,齐聚在这一方狭小的塔顶中。
忽有一个佝偻的老人从角落里拿着名册绕出来,冲台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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