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周天巧之后,见其长得秀美娇俏,温柔婉约,不禁心里欢喜。这孩子虽然略有些小家子气,神态略显怯懦了些,不过头次进宫有此表现也算不错。
太后叫唤周天巧到身边来,命其扶着自己去御花园走走。
周天巧小心谨慎的伺候太后,行止稳重乖巧,又极会察言观色。
太后满意了,打发走周天巧之后,便立马下懿旨封其为晋阳王的庶妃。拟定在下月初七,将周天巧和新选的八名秀女一并送入晋阳王府。
江宾璋从宫里打听到这个消息急得跳脚,一面担心太后因不知自己女儿身份,强力拒绝这门亲事,毁了他的计划;另一面他又担心找不到大女儿,功亏一篑。
大女儿找不到,当事者都不在,他就是想使力也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江宾璋现在就是想帮忙也帮不了。他必须要想法子把江清月接回府,再伺机向太后明说,请求赐婚。
只要晋阳王府和卿侯府联姻成为一家人,他不仅不怕自己的把柄在他们手中,还会拥有晋阳王的势力为辅佐。如此,他们卿侯府成为京城第一大士族便指日可待了。
江宾璋想到此便美滋滋的捋着胡子,整个人飘飘然起来。等到那时候,他再去见老太爷,看他老人家还拿什么对自己发脾气。
“老大!”卿侯用拐杖狠敲地砖两下,才迫使江宾璋回神儿。
“父亲,您怎么来了,这些奴才们都是眼瞎了?怎都不通报一声。”江宾璋慌张的搀扶卿侯上座。
“哼!”卿侯抖了抖下巴,花白的山羊胡也跟着抖得更厉害。
“父亲?”江宾璋见父亲又跟自己严厉,心里沉闷闷的不舒服。他这个爹,简直比天王老子还难伺候。
“我就是要来悄悄的看你干什么,果然不出所料,你这小子不思进取,就知道坐在房里发呆。你瞧瞧人家柳厚才,小你多少岁,而今在西南边境屡立战功,为国争光。你呢?天天除了陪老婆小妾花前月下,吟诗作赋,还会个什么狗屁东西!”
“父亲,您好端端怎么又说我。”江宾璋颇有怨念。
“怎么,老子说你怎么了,老子还能打你呢。”卿侯说着就挥起手中的拐杖。江宾璋吓得连忙退了几步。
“好好地一门姻亲,都被你给毁了!”卿侯吹胡子瞪眼,用拐杖再次敲地,“老夫当初就去乡下住了两年,你瞧你,还能把女儿丢了。瑈儿可是你跟先大媳妇儿留下的唯一的种,那孩子刚生下,,眉眼还没张开呢,就能瞧出俊来,这会儿人活着了,也有十五了,一准是位俏丽佳人。好好地女儿都看不住,没用的东西!”
“父亲,您怎么又提这事儿,儿子当年也不想的。”江宾璋哭丧着脸,实在是受不了父亲每次都翻旧账。
卿侯没好气的瞪着他:“若不是你这个逆子犯错,那柳家会跟咱们断了关系?真是没用!”
“父亲,当时真的是情况危急,火一着就蹿上了天,大家都慌了,你推我挤地四处奔逃。我想顾及她,却被人撞一边了去,谁曾想这孩子眨眼的功夫就没了呢。”
“别跟我解释这些,说八百遍了,没用!”卿侯皱眉道,“我看这柳家的势力越来越大,咱们俩家都不好再僵着了。回头备些厚礼,你随我去他们府上再赔罪一次。”
“赔什么罪,又不上我的错,当年赔罪被他骂了一通,还不够么。”江宾璋梗着脖子不愿意。
“你!你害的人家的外孙女整整丢了八年多,那孩子保不齐现在都已经死了。你还说自己没错!孽障,孽障啊!”卿侯高声大骂。
江宾璋气不过,跟父亲较劲道,“谁说她死了,她活得好好的呢,而今过得舒坦的连她爹都不认了!”
卿侯止了声,惊讶的看着江宾璋,瞪大眼。
江宾璋意识到自己说漏了,略显尴尬,背过身去不看他爹。
“老大,你说什么,你找到大孙女了?”卿侯抖着手激动地指着江宾璋,喝令其面向自己。
江宾璋慢慢地转过身,皱着眉点头。他本来打算事成之后再给老太爷一个惊喜,而今也只能坦白交代了。江宾璋遂把如何见到江清月,怎么认出她的经过都说了,顺便把江清月和晋阳王的关系也说了。不过江宾璋却故意避开他和钱氏的事儿,就说是自己通过多方打听得到的消息。
卿侯消化了半天,终于开口道:“这么说晋阳王看上了我的大孙女?”
“如无意外,是这样的。”
“论家世,咱们是配得上他的,这事儿不难办。你既然确认了她的身份,为何不将她接回府?”卿侯很不解的看着江宾璋,他想到自己能看到数年不见的乖孙女,心情很激动。“我离府去乡下时,她还是个襁褓中的娃娃。知道你照看不好他,我当初就该带着她走。”
“父亲,您就别说当初那些事儿了。而今人都找到了,她好好地不就行了?只是这孩子性子倔,非说她当年落入护城河是受人迫害,不肯回来。”江宾璋发愁道。
“你说什么,她落入护城河?孽障,你还不给我细细地把事情说清楚。”卿侯气得脸色发青,恨儿子才刚把话说一半,这么重要的问题他为何不交代。
江宾璋无奈地坐下,将巫嬷嬷当初救起江清月的情况一一详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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