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薇哼了一声:“你们这些男人的心思,谁知道。”
夫妻两人表面上打打闹闹,但在王路心里,却依然沉甸甸的。
陈薇啊,还是社会经验不足。
真正的秘密,并不在于它不为人所知。
而在于,它即使被人知道,人们也拿它束手无策。
这才是一个秘密,真正可怕之处。
王路预料到,谢玲隐瞒着自己一家的秘密,就算是坦白了出来。
王路百分之百,拿这秘密没办法。
无从解决的秘密,依然是秘密。
而且,更为可怕。
而谢玲,一样要离开崖山,独自漂泊。
谢玲和王比安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餐。
夜已经很晚了,大家都累得手酸脚软,也没心思搞什么大餐,谢玲就弄了个烙饼,早早塞饱肚子,吃了睡觉是正经。
谢玲盛了一盆面粉,加了水,搅成面糊。
取了些虾米来,和龙王庙外自家种的切碎的葱一起放在面糊里。
加盐一起搅拌。
直到面粉里没有疙瘩状的颗粒。
叫王比安烧了火,谢玲在锅里倒入油,开始煎饼。
把面糊倒在热油上,用锅铲抹平,等一面煎得金黄了,反个面,烙另一面。
煎饼的关键是火候,土灶不好控制大火小火,煎得时间稍长,就容易焦。
陈薇以前烙饼时,是用煤气灶的,火候掌握得适到好处。
只是,这几天,家里的煤气瓶用光了,一时没顾得上下山取新瓶。
说起这事来,还得怪王路,这厮吭哧吭哧把煤气瓶背上山,却没有事先在山下掂量一下瓶里的气还剩下多少,结果好嘛,陈薇用不了几天,就断了气。
王路还不服气,说什么自己力气大,这瓶里有气没气的,一下子掂量不出来。
真是的,这种办什么事都马马虎虎的男人,放在以前,自己都不会多看一眼吧。谢玲自嘲。
灶里冒出一阵烟,王比安又没控制好放柴的速度,把火给压息了。
谢玲一阵咳嗽,连忙跑到灶后,把同样被烟呛得直咳嗽的王比安拖到一边,取火钳,把冒烟的柴和从灶膛里,夹了出来。
谢玲把还冒着火星的柴在地上磕灭了。
还好,烙饼已经做好了。
谢玲返身取了块毛巾来,用水打湿了,绞得半干,递给抹得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王比安。
乘王比安擦脸的时候,谢玲把锅里最后一块刚煎好的烙饼盛出了锅,和以前煎好的饼摞一起,堆一盘。
想了想,又扯了几片海苔,撒成小条,放大海碗里,又剥了几个虾仁,也放进碗,加少许盐,倒入热开水,最后,倒入几滴小车磨油,做了一碗海苔虾仁汤。
烙饼吃着容易口干。
做这一切时,谢玲神情舒缓,有条不紊,似乎,不是在一间简陋得连地砖都没有的农村厨房里,紧就章,糊弄出一顿吃食,倒好像,是在五星级的华侨豪生自助餐厅里,自己偶然兴之所至,为闺蜜做碗私家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