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第三代不是初拥转化而来,而是两名血族之间自然繁衍产生的,他们的能力也有特殊的异化,威力近神。这不但是他们的后代无法达到的高度,甚至连他们的父母都无法企及,所以血族内部一直有这样的说法——只有血族之间自然繁衍的后代,才会超出世代的限制,变异出更强的能力。
哦,这些都扯得太远了,重要的是该隐始终没有使用那滴上帝之血,因为他虽然也厌倦了血族的生活,却也并不想回归那片乐土,所以在封印了三代血族之后,他隐居于血雾迷宫之中,而那滴上帝之血则因为戴在他的左手上,就随着那只左手一起成为了梵卓一族的圣器,被供奉了起来。
如果想要取回左手,对该隐来说并不算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但是他没有去做,直到顾颐带着那只左手千年来头一次进入血雾迷宫,走到他的面前,他才揭开了这个秘密。之后,他把这滴血送给了顾颐。
顾颐没有在迷宫里就使用这滴血,因为那时候,路易已经安排人在迷宫外面等着他了。假如他恢复了人类的身份走出去,简直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顾颐不知道他究竟是哪里入了该隐的眼,或许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们都已经厌倦了做一个血族吧。总之该隐决定帮忙帮到底,除了上帝之血以外,他还给了顾颐自己的一滴血。或许这滴血,才应该被叫做“永生之血”。
靠着该隐的那滴血,顾颐才杀出重围,离开了血雾迷宫。之后他在血族的追杀之中流浪了六年,最终加入盟军成了一名飞行员。在二战的最后几年,他驾驶的飞机“坠落”在西伯利亚,成为了阵亡名单上的一员。
就是在那儿,他遇到了安德烈,一个十三代的小吸血鬼,弱得像一只新生的小鸡。
乔凡尼家族的吸血鬼都从他们的血脉中获得了经商的天赋,即使作为一个血族能力不强,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世界各地都能做一个成功的商人。安德烈的“父亲”就是这样一个血族,在寒冷的西伯利亚他生活得居然不错,还发展了自己的后代。
但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扰乱了原本平静的生活,安德烈的“父亲”飞往瑞士躲避战争,却把后代扔在了西伯利亚。顾颐第一次见到安德烈的时候,他正被当地的村民追杀,眼看太阳就要升起,他却还没有能回到藏身的洞穴,很快就会被阳光灼成焦炭。
顾颐救了他。安德烈需要血食,而一直被豢养的他根本没有捕猎的能力。顾颐则需要一个藏身之处,以躲避那些跟踪而来的杀手“同胞”。
他在西伯利亚住了两年,才算摆脱了追杀。这时候,他离开祖国已经有一百年了。虽然明知道思念的亲人都不可能再活在世间,但他仍然决定回去祖国,回去他曾经生活的地方。
他计划从西伯利亚出发,步行向南,越过边境,然后回到故乡。但是他不能带着安德烈,他得留在自己的家乡。可一个如此孱弱的吸血鬼,连晨曦都能将他灼伤,又要如何在战乱中生存下去呢?
所以顾颐把上帝之血给了安德烈。很显然,恢复成人类可以让安德烈安心地生活下去,而保持吸血鬼的体质能让他更容易地完成这段旅途。这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对他们两个都有好处。
顾颐知道那就等于放弃了再度成为人类的唯一机会——不可能再有一滴上帝之血了。但是看见安德烈那对未来一片茫然和绝望的表情,他就仿佛看见了行走在血雾迷宫之中的自己。于是他把上帝之血留在安德烈身边,自己在一个深夜悄悄离开了。
当他走完一个长长旅途回到家乡的时候,已经是物是人非。昔日优渥的生活已经随风而去,他开始了自己平静而辛苦的生活。有时候他也会想起那滴宝贵的鲜血,心里不是没有遗憾的。但想到有另一个血族重新回到了人类的族群之中,也算是一种安慰。
但是,现在看来,难道安德烈根本就没有使用上帝之血?
第43章野战场
李天翌所说的那个真人CS场地在郊外,依着一片山坡而建,背后就是山林,看起来相当不错。
因为今天并非周末,天空又阴沉欲雨,所以过来玩的人很少,至少在门口的停车场那里,顾颐只看见了一辆车。
“哎,张少已经来了。”李天翌首先认出了那辆车,嘿嘿笑起来,“真积极啊。从前也没见他起得这么早过……”他一边说,一边拿眼去扫唐骥。很显然,张政这么积极,就是奔着这位来的呢。
唐骥只当没听见他的话,径直把车开进了停车位,李天翌第一个跳下车去:“哟,张少早到啦?张,张少?你这是怎么了?”
不止李天翌,连顾颐都稍稍吃惊了一下。从车上下来的张政明显瘦了一圈,脸色发青,两颧却又带着点不正常的红晕,双眼也凹了下去,竟然是一副病得不轻的模样。
“张少,你这——你这是什么病啊?”李天翌瞪大了眼,“不是说就感冒吗?”他是知道张政病了,但一直没去看过,还以为就是个小感冒什么的,没想到竟然这么重!
张政自己看起来倒不怎么在意:“没事没事,就是着了凉。当时没在意,后来转成肺炎了,在医院住了两天。现在已经没事了,就还有点咳嗽。”他说着,眼睛就往唐骥身上粘了过去,“唐少,好久没见了,气色还这么好。”
李天翌嘴角抽了一下:“肺炎没好,你还来玩这个……”
他把后头的话咽了下去。这是见色忘命了,打算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是他这么迷顾颐,估计也做不到这一步啊。张政这可真是——够拼!
张政满不在乎:“医生都说没事了,就有点咳嗽而已,也不是一两天能好的。放心,我自己有分寸,再说就咱们几个,我要是觉得不舒服就退出来,谁还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