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政倒也不生气。他这个人黏黏糊糊的,经常对看中的人死缠烂打,之所以到现在还能在这个圈子里混着,一是他的背景硬,二就是他的脾气软:“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用过的。其实我倒用不大着这个,倒是唐少——”他说着就冲唐骥眨了眨眼,“说不定会喜欢哦……”
这媚眼一飞,语音那么暧昧地一拖长,顾颐连忙又低头,以免自己失态——不是为张政,在海天三年他怎么也是见识过的,而是为了唐骥——他几乎能感觉得到,唐骥全身的肌肉都在紧绷着,应该是勉强抑制着自己不扑上去把张政打一顿。
这种感觉真是好爽。顾颐难得愉快地想——原来看别人吃瘪,跟自己吃瘪,差距竟然是如此之大啊……想来唐骥拉着他来海天的时候,没料到会在此地碰上张政这号奇葩吧?
包厢里的人不约而同对唐骥投去既暧昧又同情的眼神,当然也少不了再带点幸灾乐祸——别看唐骥打扮得一副纨绔派头,可是在座众人其实多少都有一种“非我族类”的感觉,实在是他身上透出来的那股劲儿,出现在这群二代们中间,就像是一匹剽悍的野马闯进了骟马群,男性荷尔蒙含量几乎是碾压性的胜出,引人侧目。没见从唐骥进来,他们点过来的那些少爷小姐们,眼睛都在往唐骥身上溜吗?都是男人,谁遇上这事心里会痛快啊?
就连李天翌,虽然一直在帮着唐骥拉开话题,心里也不由得有点儿阴暗的痛快。顾颐今天简直是令人惊艳,可惜这么个美人,硬是被唐骥先下手为强了。更糟糕的是,顾颐站在唐骥身边,怎么看都格外和谐,那如果把唐骥的位置换成是他——李天翌想了半天,不能不悻悻地承认,那看起来不大协调,至少从身高上来说是这样。
“怎么样唐少,要不要试试?”张政眯着眼睛笑,看起来很想越过顾颐直接靠到唐骥身上。无奈顾颐比他还高,这样的障碍实在很难视而不见,张政也只能遗憾地又靠了回去,翘起腿欣赏唐骥的侧脸。
唐骥这一会儿已经把脸色调整过来了,不以为意地放下酒杯:“我是不懂这些东西,不过听张少这么说,怎么跟伟哥似的?”
“这怎么可能呢。”张政掩嘴而笑,“这感觉完全不一样的,哎,试试就知道了。”他随手推了一下身边的女孩,“去,叫你们领班送十粒冰蓝上来。”
没几分钟包厢门就开了,黄领班穿着酒红色长旗袍走进来,满脸笑容:“张少点了冰蓝?哎哟唐少,可是好久没见您来——”后半句话在她看见顾颐的时候,陡然消了音。
一个多月没见,黄领班的脸色很符合她的姓氏,即使化了妆也不能完全遮掩住。包厢里顿时有人惊讶地问:“秋凉,这是怎么了?病了?”
黄领班惊觉自己失态,把目光从顾颐脸上飞速转开,强笑一下:“是生了场病。没什么,现在已经好了。”就是钱花了不少,现在还在吃药呢。
张政不耐烦听这些。他对女人不感冒,就连身边点个女孩子作陪,也不过是个摆设。黄领班在别人眼里看来是熟女风范,在他看来就是徐娘半老,现在更是有黄脸婆嫌疑,根本不能入眼了:“冰蓝呢?”
“这里这里。”黄领班也知道张政的脾气,连忙把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张少慢用。几位慢用。”
十粒蓝色药片都包在透明薄膜之中,再摆在玻璃盘上,看起来更像小巧的糖块。张政娴熟地撕开一粒的包装,投进自己的酒杯里晃了晃:“谁有兴趣?我请客。”
看这个“冰蓝”的样子,以及张政的服食方式,众人也都相信这并不是冰毒了。有人已经伸手拿了一颗,李天翌还有点犹豫:“没副作用?也查不出来?”
张政已经喝了一口,眯着眼睛瞥他:“比大麻还无害呢。当然,你要是不敢用就算了,我正好省点钱。这五百一粒呢。”
“五百?”刚刚拿起来的人顿时瞪大了眼,“这也太贵了吧?海天宰人呢?”
张政嗤地一声笑了:“王少,这不在钱啊。关键是没副作用,没副作用!不说冰或者四号什么的,就说摇头丸,你敢天天用吗?不怕伤身啊?”他捏着兰花指瞥了唐骥一眼,“再说了,五百,也不算贵啊……”
王少家里的确有钱,但那是他爸白手起家从包工头干出来的,或许是从前苦吃多了,即使如今家财千万,也舍不得花。王少是独子,待遇要好一些,但每月的零用钱也是有数的,像这样五百一粒的东西,他还真是有点肉疼。但在这群人面前,总不能丢了面子,只能硬撑着说了一句:“到底没什么好处的东西,偶尔乐乐就算了,谁还当饭天天吃呢……”
张政嘻嘻一笑:“所以才说这个好啊。不但不伤身,还补身呢。”
“补身?”李天翌也拿了一粒在手上,撕开包装仔细地看,“说不伤身就算了,补身……真是兴奋剂吧?”
张政嗤地又笑了:“我说李少,你就觉得我张政这么不开眼,兴奋剂都分不出来?”他指了指自己的脸,“我这些日子用过十几次了,你看我的脸色怎么样?”
李天翌往他脸上看了看:“张少你一向保养得好,这也看不出什么啊……”张政皮光肉滑的,据说是每天两张面膜,灯光底下看起来尤其是面色红润细腻有光泽,“再说就十几次,就是四号也不至于这么厉害……”
张政抬手虚拍了他一下:“讨厌!”
这一句话说得顾颐都有些发寒。李天翌龇了龇牙,显然也有些接受无能:“我说张少,说真的,这东西来源到底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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