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落马。
魏延猛然勒住坐骑,战马前蹄腾空,人立而起。双腿夹紧马腹,左手勒住马缰,右手持偃月刀,手腕用力,青龙偃月刀在空中划了半个圈,倒转而至,一刀劈在严览的后脖颈上。
严览的首级飞起,在空中翻滚,血珠四溅。
魏延单手持刀,平放刀身,稳稳的接住了严览的首级。
只见严览圆睁双目,与魏延四目相对,鲜血从脖子里流下,漫过刀身,又成串滴下。
“匹夫,就凭你也想伏击魏某?自不量力!”魏延冷笑一声,手腕一抖,将严览的首级挑起,伸手接过,高高举起,单手舞刀,再次踢马向前冲。
所到之处,无一合之敌,身后留下一路的鲜血和尸体。
严览的身体轰然倒地,人和马的鲜血混在一起,浸湿了土地。
魏延一人一刀一骑,突入严览的中军,如入无人之境,所向披靡。
………………
听到外侧疑营战鼓声响,雷常第一时间冲出大帐。
外侧的大营已经成作一团,正对着他这个方向的大营正门已被攻破,大量荆州军将士正在涌入,袁军将士抵挡不住,被杀得节节败退。
可是和大营中部的混乱比起来,营门前只是热闹而已。
隔着五百多步的距离,雷常看不清魏延的身影,他只能看到魏延带来的混乱。
那是一条隐约可见的线,在大营里不断延伸,势不可当,无休无止。
所到之处,战旗倾颓,战鼓炸响,人喊马嘶,惊恐连这里都能感受得到。
雷常脸色苍白,扶着大旗,喃喃自语,“想不到魏延如此骁勇,也不知道严览将军能不能稳住。”
旁侧的邓裕没有说话,脸色却青得吓人。他盯着远处,眼睛一眨也不眨,眼神焦虑而无奈。
“博方,如何?”雷常深吸了口气转过头,低语道,“这魏延不过是江东督都高顺麾下一员上将,就已经有如此勇武,可见荆州军威之盛!”
邓裕紧紧地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因为接到了合肥守将袁焕的急报,料到了魏延会来,却没有想到此人如此大胆,弄险至斯!
邓裕低声问道,“如今局面,我们要直接投降吗?”
雷常摇摇头道,“不可!现在投降,功劳是他魏延的。若是我军打断他的袭营,到时候两军对立,魏延所部进退两难之际,再行投降,才是上策!”
战鼓声再次炸响,营门大开,邓裕率部出城,刀盾手、长矛手在前,强弓硬弩在后,缓缓压向严览的大营,同时派出骑兵,沿营奔驰,命令严览的部下坚守大营,等待救援。
听到双方的战鼓声,正杀得痛快的魏延不敢怠慢,立刻返回大营南门,与部下汇合。
他麾下的校尉虽然有一定的独立指挥能力,对付失去指挥的严览残部没什么问题,却无法面对新出现的援军。
一旦被对方包抄,后果不堪设想。
又一番酣战之后,魏延见无有胜算,便率部缓缓撤出战场,重整战阵。
此战大捷,荆州军士气如虹,摩拳擦掌,准备再战。可是魏延却有些焦虑了。
江东方向的己方援军还未赶到,他现在在淮南郡内无有城池可守,要是被豫州来军阻断归途,那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