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可你贵为王爷,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偏偏要与我为难?说到底,你不过要寻个有趣的玩意,我这种性子,平白惹得你不开心,何必呢?”
展宁这番话说来,尽量想显得不在乎,言语中也多有自我轻鄙之意。但她脸色却忍不住发白,搁在桌上的一双手也微有些颤意。严豫见状脸色益沉,他伸出手去,似想握住展宁的手,但才一碰到那冰凉的手指,展宁便如触了电般猛将手缩了回去。
严豫握了个空,眼神转黯,顿了好一阵后才道:“阿宁,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也的确想要你。可这一次,我没有打算逼迫你做我的人。我只是要你别再避我如蛇蝎,就当我们以往未曾相识,也未曾有过那些不愉快……我们试着重新来过。”
展宁从落座之后,一直低了头不愿看严豫。这一刻,她却忍不住抬起头来,愕然看向对方。
严豫在想些什么,她与他之间,重新来过?
展宁想起她与严豫相处那几年,其实也有过些不那么难堪的时光。在林辉白娶了展曦,她意外受伤卧床不起,暂敛了傲气,收了锋芒,不再与严豫如生死之敌的那段时间,严豫对她,恍惚也是极好过的。好到她正是那时候有了误会,以为严豫对她,除了对玩物的态度之外,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但最终,那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而已。
“王爷说笑了,我之于你,不过一件玩物。你肯放过我,彼此两不相干,我就已经感激不尽。至于重新来过……恕我实在想不出,我们之间,有什么值得重新来过的必要。”
她与他之间,横亘着那么多的不堪与屈辱,能够前尘尽弃已属不易,或者说是自己势弱下的避其锋芒,谈何重新来过?她的心,没有大到那样的程度。
“展宁!”展宁眉眼间的淡漠,让严豫语气终于差了起来。“我与你之间那么长的时间,你就认定我对你只有逼迫玩弄吗?”
“不然呢?”展宁望着他面上冷色,倒觉得面对这样熟悉的严豫,让她觉得要稳妥一些。“王爷,你的骄傲只怕远胜于我,你我若异地而处,一段以胁迫作为维系的关系,你认为能够有什么?
严豫抿紧了唇,没有回答,只是眼中神采益发转黯。
“眼下,话既已至此,我便全都说了吧。不管王爷究竟想要什么,打的又是什么主意,你的帮助我要不起,你想要的我也给不了。若王爷愿意放我一马,从前事就此断绝,从今后各不相干,那我便谢过王爷成全。但若王爷仍想将我控在鼓掌之中……”展宁说到这,眼中闪过清寒光芒,其中决绝清晰无比,“那就恕展宁斗胆,昔日跟在王爷身边多年,王爷的许多事情我也是知道的。别的不说,王爷在京中耳目成网,恐怕与圣上的皇城司相比也毫不逊色。圣上多疑,王爷定然不会想惹圣上再增疑心吧?”
皇城司直接隶属于皇帝,专门负责为皇帝监控大臣、刺探消息。严豫手下虽有些耳目,但要与皇城司相提并论,却实在不在一个档次上。
展宁说的最后几句话,无疑是在夸大其词,也是在冒险威胁严豫。她冒险赌严豫暂无杀她灭口的心思,他握着她最大的把柄,但她也非对他一无所知。
他要么直接除了她,要么……就放过她。让她如前世一般臣服与他,绝不可能!